果然,冰雾里影影绰绰浮着十数道身影,玄色鬼面在雪光下忽明忽暗。
她深吸一口气,命织草从她发间、袖口、靴底钻出,在两人身周织成半透明的茧。
草叶上凝着冰晶,折射出淡青色的光,像朵巨大的隐莲。
"结阵!"为首的修士暴喝。
可他话音未落,汤凛的剑已经穿透他的命契。
李瑶看着那些身影接二连三地倒下,突然想起昨夜汤凛在烛火下研究命契碎片的模样——他指尖沾着朱砂,在碎片上画着她看不懂的符,说:"洛央用命律封印命主时,留了破解命契的钥匙。"
原来这钥匙,他早握在手里了。
当最后一个修士栽倒时,冰雾突然散得干干净净。
李瑶望着前方那座被冰雪覆盖的高台,喉咙发紧——台中央刻着的,正是她掌心隐莲的纹路。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李瑶抬头,看见半空中浮着团幽蓝的光。
光影扭曲间,那名总在她梦中出现的命使现了身:月白广袖,发间插着支骨簪,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更让她寒毛倒竖的,是命使身后——数十名她在修仙界见过的长老,正目光呆滞地立在虚空中。
苍梧派的白长老嘴角淌着涎水,清微宗的玄真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连她曾拜过的云霞阁首座,此刻都像被抽走了魂魄。
"欢迎来到命陨台,最后一任容器。"命使轻笑,指尖抚过骨簪,"准备好,迎接真主了吗?"
李瑶感觉腕间命纹在发烫。
她转头看向汤凛,却见他正盯着命使身后的长老们,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就在这时,命使的指尖轻轻抬起——
远处的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李瑶听见地底下传来闷响,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沉睡中苏醒。
她望着命使嘴角的笑意,喉间泛起腥甜——那闷响,分明是祭坛破土的声音。
命使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幽蓝弧光。
冰雾翻涌如沸,一座青铜祭坛裹着锈迹与血痕破雪而出,台心凹陷处躺着的女子,面容与李瑶分毫不差。
她闭目沉睡,额间那枚菱形命印却亮得刺目,像团要烧穿天地的紫焰。
李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腕间命纹突然暴起,紫芒顺着血管窜上脖颈,后颈那道洛央烙下的灼痕开始发烫——不是疼,是某种更原始的排斥,像骨髓里有根针在挑动,要把她整个人从这具壳子里剜出去。
"她......是谁?"她嗓音发哑,看着那张与自己重叠的脸,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在镜中看见的幻觉:同样的眉眼,却比她多了三分冷肃。
原来不是幻觉,是残存在意识里的碎片在翻涌。
命使的骨簪轻轻晃动,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腥气:"她是洛央,命律的源头,这方天地最初的规则制定者。
而你......"她指尖点向李瑶的眉心,"不过是她在陨落前,为对抗命主反噬,用半缕残魂捏的替身。"
"替身?"李瑶踉跄半步,后背撞上汤凛的胸膛。
他的体温透过狐裘渗进来,像根锚,把她飘在虚空中的魂儿拽回半分。
她想起藏书阁里那些主母的牌位,想起韩夫人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快走",想起自己每次使用命纹后那种被抽干的虚弱——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不是"容器",是"补丁"。
汤凛的手臂横在她腰前,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的佩剑不知何时收进鞘中,左手却攥着那枚命契碎片,指节因用力泛白:"不管她是残魂还是替身,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李瑶。"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声音轻得像片雪,"是我汤凛认定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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