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织草的根须顺着她的血脉窜入命律核心,每一根都在灼烧,却又带着奇异的亲切感——那是她亲手培育了百次千次的灵植,此刻正替她啃噬旧秩序的骨。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混着汤凛在身后的呼吸,一下,两下,像两面战鼓,替她擂出破阵的节奏。
"疼么?"汤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握她手腕的手紧了紧,掌心的温度顺着命纹爬上来,将灼痛熨成温热。
李瑶想摇头,却突然看见光团里浮起碎片般的画面:被背叛时落在地上的定情玉坠,在汤家祠堂跪到膝盖淤青的夜,第一次用灵植驯服暴烈的赤焰草时溅在裙角的血。
那些痛突然变成了火种,顺着命织草的根须窜进命律核心,将混沌的光染成金红。
"不疼。"她扯了扯嘴角,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是我应得的。"
话音未落,光团突然剧烈震颤。
极北寒域的天空在这一刻被染成鎏金色,像撒了一捧熔金的星子。
命陨台的冰棱在金光中泛起暖红,那些被旧命律束缚的咒文"噼啪"作响,像被火烤的枯枝般片片剥落。
远处传来宗门长老们的惊呼——大长老的胡子抖得更厉害,手指死死攥住腰间的玉牌,玉牌上原本晦涩的命纹竟开始流转起清光;最古板的执法长老突然跪了下去,额头抵着冰面,泪水砸在金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原来...原来命不是锁。"
洛央的身影就在这时透明了。
她悬浮在命织草法阵中央,原本凝结的黑气像被风吹散的雾,露出底下那张与李瑶有七分相似的脸。
李瑶望着她逐渐变淡的眉眼,突然想起初见时洛央掐着她的下巴说"你也配替我",想起她在汤凛生辰夜往李瑶茶里下的情蛊。
可此刻洛央眼里没有怨毒,只有某种释然的空茫,像终于读完了一本压在胸口百年的旧书。
"或许..."她的声音比鸿毛还轻,消散前最后一个音节被金风卷走,"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光团里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命使的玄色广袖突然炸开。
她踉跄后退,玄力像被扎破的气球般疯狂外泄,原本保养得宜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眼角爬满皱纹,青丝变作霜白,连指尖都开始泛起灰败的死色。
她望着自己枯槁的手,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反噬...你以为能躲得过?"
话未说完,她的身形突然开始崩解。
先是指尖化作飞灰,接着是手腕、小臂,最后连带着那半块青黑命碑一起,消失在金光里。
她消散前的眼神还凝着不甘,却再掀不起半分风浪——新命律的金芒已经漫过命陨台,将旧时代的余烬彻底掩埋。
李瑶的意识突然被拉回肉身。
她踉跄一步,被汤凛稳稳接住。
抬头时,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担忧,还有藏在深处的骄傲。
命律核心的光已经彻底融入她的命印,此刻她能清晰感知到天地间的脉络:东边有个小修士正因为资质差被同门嘲笑,新命律的金芒却悄悄钻进他的灵海;南边的魔宗老怪正打算屠村立威,可他的命盘里突然冒出株命织草,缠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杀念。
"成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汤凛没说话。
他从怀里摸出颗糖,是李瑶最爱的蜜渍青梅味,糖纸在金光里泛着暖黄。
他剥开封纸,塞进她嘴里:"辛苦了,回家吧。"
甜意漫开的瞬间,李瑶突然笑了。
她望着汤凛鬓角未融的冰碴,望着他白衣上已经凝结的血痂,突然觉得那些被背叛的夜,那些在汤家周旋的日子,那些在修仙路上跌的跤,都成了命织草的养分。
此刻她站在这里,不是谁的替身,而是自己的命主。
风突然变柔了。
极北寒域的金光开始缓缓消散,露出被洗过般湛蓝的天。
但天地间弥漫起一股奇异的波动,像春汛前的暗流,像暴雨前的闷雷。
李瑶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山门,听见汤凛在她耳边说:"往后,该换我们看他们的戏了。"
她没接话。只是将手放进他掌心,感受着彼此命纹交缠的温度。
新命律的涟漪还在扩散。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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