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她泛白的唇瓣,喉结滚动着将到嘴边的"退开"咽了回去——他知道此刻任何分神都可能前功尽弃。
寒霜剑的剑气如游龙般绕着草墙游走,替李瑶斩断那些试图偷袭的黑雾残丝。
"虚影前辈!"李瑶突然抬头,星纹映得她眼尾发红,"若您真想守护命运,此刻不亲手斩断因果,更待何时?"
悬浮在核心上方的白袍身影终于有了动静。
他本就趋近实质的面容上泛起悲悯,指尖的星芒符文骤然胀大十倍,"善。"单字落地时,一道比命律塔金光更炽烈的愿力光束已破空而出,直取无尘子心口。
"不——!"无尘子的怒吼卡在喉间。
光束穿透他胸口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道袍被灼出焦黑窟窿,内脏像被热油烹煮般翻涌。
整个人如断线纸鸢撞向塔壁,青砖在他背后碎裂成齑粉,咳血的手死死抠进墙缝,指节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晕开暗红的花。
"你们以为赢了?"他仰头露出染血的牙,眼底的疯狂比命魂钉更灼人,"千年前我用三百童男女的命祭了命律碑,早把神魂碎片埋进每道命律丝线!
这塔塌了,我就用愿力残波重塑肉身——"他突然笑起来,染血的嘴角咧到耳根,掌心翻出团漆黑雾,"而你们,会陪着这破塔一起炸成灰!"
黑雾里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李瑶的命核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连心脏都跟着抽痛。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黑雾里翻涌的能量——是无尘子用百年怨气养的自爆核心,一旦炸开,命律塔残留的愿力会被彻底点燃,整座塔会变成颗能掀翻半座仙城的炸弹。
"阿凛!"她反手攥住汤凛手腕,将星纹处的热意渡过去,"护好草网!"话音未落,她已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命织草的灵纹。
那些本在包裹命魂钉的草蔓突然分出千万细枝,如游蛇般钻入黑雾,叶尖渗出的青金色汁液滴在黑雾上,滋滋作响地腐蚀出窟窿。
"吞噬它。"李瑶低喝,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砸在地上,"用我的精元——吃干抹净。"
命织草像是得了命令,枝蔓瞬间疯长成巨网,将黑雾整个兜住。
草叶表面泛起诡异的吸力,黑雾里的怨魂尖啸声渐弱,最后"噗"地一声,彻底被吸进草茎,只余下几缕青烟。
同一时刻,白袍虚影的指尖点向塔心的共鸣柱。
"轰——"
共鸣柱炸裂的巨响震得李瑶耳膜发疼。
她看见金色的命律丝线成捆断裂,塔顶的琉璃瓦簌簌坠落,尘埃混着愿力流萤在半空翻涌。
无尘子的身影在尘雾里忽明忽暗,他盯着逐渐消散的手掌,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就算我死了,那些埋在命律里的神魂碎片......也会在百年后......"
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像被风吹散的沙,从脚尖开始簌簌消散,最后只余下半枚染血的指甲,"咔嗒"掉在李瑶脚边。
汤凛的剑气屏障适时升起,替她挡住坠落的碎石。
他望着李瑶泛白的脸,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冰寒的掌心覆在她后颈,替她降着灼人的热度:"没事了。"
李瑶却没说话。
她盯着无尘子消散的位置,星纹在掌心忽明忽暗。
方才那声未说完的"百年后"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发紧——以无尘子的阴狠,怎会没留后手?
"塔要塌了。"汤凛突然抬头。
他们头顶的穹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几根承重柱正缓缓倾斜。
他抱起李瑶旋身跃出塔门,刚落地便听见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命律塔在他们身后轰然崩塌。
飞石与尘烟中,李瑶望着那团逐渐被尘土掩埋的废墟,握紧了汤凛的手。
风卷着尘埃扑来,迷得她眯起眼,却仍死死盯着废墟中央——那里,半枚染血的指甲正随着碎石滚动,在尘雾里泛着幽光。
玄霄宗深处的山风突然变凉。
李瑶站在废墟边缘,望着漫天飘洒的愿力流萤,喉间突然泛起股说不出的不安。
她想起无尘子消散前那半句话,想起命律丝线里可能藏着的神魂碎片,想起自己方才在草网里感知到的那缕若有若无的、不属于无尘子的恶意......
"阿瑶?"汤凛的声音裹着暖意,"先回汤家吧,你需要调息。"
李瑶转头对他笑,指尖却悄悄摸向腰间的命织草香囊——那里还剩两粒种子。
她望着逐渐消散的尘烟,在心里默默补了句:命运之战,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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