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最末那辆马车的布帘下,露出半截玄色衣袖——不是商人的粗麻,是修士的法衣。
"在下商队走货,两位道友好生没道理。"赶车老汉赔着笑,可李瑶看见他的指尖在车把上扣出了白印。
她不动声色地放出命织草,细若游丝的根须钻进马车缝隙,触到第一具人体时,她的脊背瞬间绷紧。
那人体内有张符纸。
符纸的纹路她再熟悉不过——命律塔里见过,无尘子的密室里也见过,是用愿力淬炼的探测符,专门追踪愿果的气息。
"阿凛。"李瑶的声音很轻,汤凛却像听见了惊雷。
他的剑出鞘时带起一阵寒风,寒霜剑气裹着晨雾,"唰"地封住了商队的退路。
马车内的人终于不再伪装,十数道身影破帘而出,为首的是个红脸修士,腰间悬着柄带血的短刀:"交出愿果,饶你们不死!"
李瑶望着对方眼中的贪婪,忽然笑了。
她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青玉囊,命织草的根须却已缠上那红脸修士的脚踝:"谁派你们来的?"
红脸修士的表情瞬间扭曲。
他想挣开命织草,却发现那看似柔弱的草叶比铁索还韧。
汤凛的剑抵上他后颈时,他终于慌了:"我们...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那人生得...生得很模糊,每次传讯都用...用变声术——"
"住口!"队伍里突然传来断喝。
李瑶转头,见最后一个修士正往嘴里塞什么东西。
她的命织草瞬间绷直,却还是慢了一步——那修士的脖颈绽开血花,是毒。
汤凛的剑挑开他的衣襟,露出心口的刺青:一条盘着锁链的蛇。
李瑶望着那图案,想起命律塔残卷里被扭曲的魂体,想起那缕淬了冰的冷意。
她摸出帕子擦了擦手,帕子上沾着命织草从红脸修士体内带出的符灰,在晨雾里泛着暗金。
"阿瑶。"汤凛收剑入鞘,玄铁甲上凝着层薄霜,"回营地审。"
李瑶望着山道上横七竖八的修士,又看了看怀里微微发烫的青玉囊。
愿果在里面轻轻震动,像在回应什么。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宿营地,那团暗红标记转向北方时,夜风里飘来的那缕冷香——和此刻符灰的味道,一模一样。
红脸修士被汤凛拎上马时,喉间发出呜咽:"真的...真的不知道是谁...他只说找到愿果,就能...就能解开命劫..."
李瑶翻身跃上自己的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命织草。
北冥渊的方向飘来阴云,遮住了刚升起的太阳。
她望着汤凛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趟旅程,远比愿果显示的地图更复杂——那些藏在暗夜里的眼睛,那些追踪愿果的符纸,或许从她捡起愿果的那天起,就已经织成了另一张网。
而网的那端,究竟是谁在牵引?
篝火在石坑里噼啪爆开最后一截木芯,火星子窜到红脸修士鼻尖时,他终于抖着嗓子吐出"守命阁"三个字。
李瑶跪坐在他对面,命织草的根须正缠在他腕间,每根草叶都渗出极淡的青光——这是她特意控制的,既让痛感顺着经脉往骨髓里钻,又不至于让他昏死过去。
"守命阁?"汤凛的玄铁剑搁在膝头,剑身上的冰纹随着他指尖的摩挲泛起冷雾。
他的影子罩住红脸修士半边身子,像块会呼吸的阴云,"什么来头?"
红脸修士喉结动了动,额角的汗顺着刀疤往下淌:"小的...小的真不知道!
只听说他们专管...专管天命的事,说什么命运残卷能改生死簿..."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命织草的根须在他腕间收紧半分,"啊!
是...是上头说的!
愿果能引动残卷的气,他们要拿愿果当钥匙,开那藏残卷的地方!"
李瑶的指甲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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