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城门下已有百姓出声,但赵赫依然绝望地喊到
“赵赫无用,无能,不能守住大家的安宁生活,唯有一死,以求各位随军弃城——如若仍不能平息各位怒火,请将赵某,碎尸万段!!!”
言罢,额头尚有血流的将军,往前一倾身子,闭上双眼,便自城墙上栽倒下来。
“将军!!!”城下有百姓急忙奔去墙根,欲接住赵赫,但城墙之高,以血肉之躯在底下硬接,恐怕难成。
此时,一个头戴斗笠。身披白色斗篷的人影,在人群眼中,从屋顶之上腾跃而来,如同一道清风吹走了赵赫,在众人眼中,扬长而去。
等到将军府中,赵赫方才醒转。睁开眼,三日不见的女儿便在眼前。
“明月,”他伸出苍老而布满老茧的双手,抚摸着女儿的脸庞,“你回来了,你…你…”
明月亦伸手,轻轻握住了父亲的手,眼含热泪,却未滴落。
感受着女儿气质的变化,赵赫微微问道
“你已是那血寒宫宫主?”
赵明月轻轻点头。
赵赫此时,只有释怀地笑笑,“好,好,你从小就想闯荡江湖,这次之后,你便去吧,爹,再也不会拦你了,金鳞城再也困不住你。”
“什么百姓,什么倭寇,什么将门之后……你都扔掉。”
“往后的路,你自己走,有血寒宫众女侠相陪,爹也放心。”
“去向你师傅道个别,替我向她谢罪,即使他不原谅爹,爹也甘心——”
“你一定要好好地,自由、幸福地活着,明月,别走你兄长与爹的老路。”
凭虚子的房间内,昔日的魔门妖女此刻正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身红色轻衣,闭目养神,像是个待嫁的新娘。
门,吱呀一声开了,复又重重地关上。
“明月,”凭虚子睁眼,“你回来了——也就说明,你完成三莲合一,打败浣纱了。”
铜镜之中,她看见自己的徒儿一言不,眼含热泪,拿起一大把绳子就往自己身上缠。
“明月……”
“我们走,师傅,我们走!!!”赵明月再也忍不住,一边绑缚一边哭泣,“我们离开金鳞城远走高飞,什么也不管了!黑石明也好辜鸿也好谁都好,都不管了,就让世道乱去吧!”
“不可以,明月,”凭虚子淡淡地回应,身体未做挣扎,还顺着赵明月动作将吊在背后的双臂向内收了收,把双腕在颈下靠了靠,并得更近些,让赵明月绑得更紧——
“我若走了,你爹,将军府中众人,为金鳞城奋战至今的所有军士——他们都会死。”
“可我不要失去你!师傅!”赵明月把凭虚子一把转过来,双唇吻上凭虚子的双唇。
良久,唇分。
“你骗我,你骗我,”赵明月泪如雨下,“你答应过我,将来我若闯荡江湖,你要陪我一起!”
凭虚子沉默片刻,终于,也是含着泪光,勉强回复
“是,仙子姐姐骗你,仙子姐姐不守承诺,仙子姐姐该罚——”
她抖了抖已被紧缚的身子,运转周身内力,竟是将捆缚自己的绳子勒得更紧了些,把缠绕双臂的绳索勒进肉中,箍住双乳的绳索夹得更紧,连腰肢、丹田上缠绕的绳网也被勒得丝丝入肉。
“小将军,你想怎么惩罚仙子姐姐,仙子姐姐都无怨!”
及至深夜,凭虚子的房门开,满身绳痕的赵明月才跃上屋顶,欲施轻功离开,身后,却传来折扇打开的声响。
“诶呀呀,听房间内动静,你们师徒,可真是如胶似漆啊。”
辜鸿轻摇手中折扇,赵明月却是头也不回,只淡淡地回复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就像凭虚子令人对奉顺龙留手、留给自己一样——赵明月亦不想杀辜鸿。
何况——
“那样,师傅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哈哈,”辜鸿却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不想杀辜某?你杀得了辜某吗?!!!”
“黄毛丫头,杀了我义子尾巴都朝天,也敢口出狂言!!!”
“果然,是为奉顺龙。”赵明月冷冷地回头,面带嘲讽的微笑,开口道
“不狂,如何做天下第一狂的传人?”
“那辜统领,得罪了——明月不得不,修理你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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