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事一愣:“你是何人?”
韩奔立刻道:“这位便是协助本将控制疫情、屡立奇功的朱福友朱先生!他的医术,关内军民有目共睹!”
朱福友朝着刘主事等人微微一礼,不卑不亢:“学生朱福友,见过诸位大人。大人若不信,可随时入内查验。只是区内病患刚刚稳定,还需静养,不宜过多惊扰。”
刘主事看着朱福友年轻的面孔,又听他说“毒物引发”、“非传染恶疾”,心中惊疑不定。张新泉可不是这么说的!这郎中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韩奔推出来的幌子?
他眼珠一转,道:“既然朱先生如此有把握,那便请先生立下军令状!若两日内不能彻底控制病情,查出所谓‘毒源’,又当如何?”
这是赤裸裸的逼迫和甩锅了!
韩奔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朱福友却抢先一步,坦然道:“若两日内无法控制,学生愿承担一切罪责,听凭大人发落!但在此期间,请大人允我南津关自行处置,州府可派员监督,但不得干涉救治,更不得封锁关隘,断我军民生路!”
他目光清澈,语气坚定,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刘主事被他将了一军,一时语塞。若强行接管,万一真如这郎中所说非传染病,自己就成了破坏边防的罪人;若放任不管,又怕真的失控。他看了一眼隔离区内似乎确实安静了一些的患者(当然是演的),咬了咬牙:“好!本官就给你两日时间!两日后若不见效,休怪本官无情!我们走!”
说罢,带着一群心有余悸的官员和官兵,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韩奔和朱福友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好险……”韩奔抹了把汗,“福友,两日时间,你真能……”
朱福友苦笑:“将军,我是吹牛的……不,是战略欺诈。不把他们唬住,咱们现在就完了。现在,我们必须争分夺秒了!”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青州城·张新泉密室】
“废物!”张新泉听完心腹关于州府官员铩羽而归的汇报,冷哼一声,“就知道这帮官僚靠不住!一点风险都不敢冒!”
心腹低声道:“帮主,那朱福友似乎真的找到了压制毒素的办法,还说什么‘毒物引发’……”
张新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看来,还是小看了这小子……不能再等了。”他沉吟片刻,道:“让我们的人,在流民中散播消息,就说州府害怕疯病,已经放弃他们了,要把他们全部烧死以防传染。再煽动几起骚乱,把水彻底搅浑!”
“是!”
“还有,”张新泉补充道,“给‘圣教’传信,就说计划有变,需要他们提供……更强力的‘东西’。”
心腹心中一凛,低头应命。
【南津关外·临时安置点】
侯三和王校尉艰难地维持着秩序。流民中恐慌的情绪仍在蔓延,关于“疯病”、“焚烧”的谣言开始悄悄流传,气氛愈发不稳。
侯三急得嘴角起泡,看着黑沉沉的夜色,喃喃道:“朱先生,赵头,你们可得快点啊……”
【未知山道】
孙海兵拖着残躯,循着冥冥中的一丝感应,朝着南津关的方向,踉跄前行。他的意识愈发混乱,唯有对“药”的渴望和毁灭的欲望交织燃烧。
【隔离区内】
朱福友顾不上休息,立刻投入到对符文和解毒方的研究中。他将那碎石片贴身放置,借助其微弱的生机恢复精神,同时不断在纸上演算推敲药方,并尝试将生机之力以更高效、更节省的方式融入针灸和药物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压力,如山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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