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眼神诚挚,神情温和。
李师师闻言,心中蓦地一颤,脱口而出:“殿下路上多加小心……”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为之一愣。
为何会对扶苏如此挂念?
“孤会小心的,等回来后再听姑娘抚琴。”
扶苏微微一笑,言语温和。
随即起身,向她告辞,走出了阁楼。
李师师怔怔地坐在原位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步走到窗前,目送扶苏那挺拔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隐没在熙攘的人潮之中。
莫名地,心头涌起一阵失落。
“他如此信任我,我却背弃了这份信任……”
她轻捂胸口,咬紧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她别无选择。
殿下,对不起。
扶苏回到东宫,第一件事便是换下身上残留着香气的衣衫,以免被褒姒和李丽质察觉。
刚换好衣裳,赵佗便从暗处现身。
“殿下,黑冰台已大致摸清宋国在秦国布下的谍子据点,唯有几个藏得极深的尚未查出,其余均已掌握。”
赵佗单膝跪地,语气恭敬地禀报。
扶苏未转身,只对着铜镜整理衣冠,将玉冠端正戴上。
“暂且按兵不动,勿打草惊蛇。”
“是,殿下。”
赵佗领命,略一迟疑,终是开口:“殿下方才为何主动暴露身份?此举是否会让李师师起疑?”
在赵佗看来,这一步毫无必要,反倒可能引起对方警觉。
“你错了。”
扶苏语气平淡:“正因如此,她才不会起疑。你要明白,女子多凭情感判断。孤给予她信任,她便会回应这份信任。”
“孤现在反倒担心她不愿将那图纸交给宋国。”
赵佗眉头微皱,仍觉难以理解。
扶苏却未再解释,这本就涉及人心深处,非三言两语可明。
通过这些接触,他已经悄然影响了李师师的心绪,令她更易于被操控。
他对此毫无负累。
一切,皆为大秦。
扶苏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神情冷冽。
......
时光流转,日复一日。
扶苏启程奔赴边关的日期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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