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处,血雾横飞,真有“一夫据险,千军难近”之势。
井阑车上,一名百夫长目眦欲裂,挥臂怒喊:“杀了他!快杀了他!”
踏板上的宋军蜂拥而上,如潮水压顶。
谁知雷河虽负伤累累,却依旧力大如牛,身法灵动。
他在狭窄的踏板间腾挪跳跃,避过刺来的长矛,格开劈下的刀斧,
更借力使力,将扑来的敌兵撞翻、踢落,坠下高台,摔成肉泥。
“放箭!射死他!”
那百夫长暴喝连连。
宋军弩手迅速就位,强弩上弦。此时箭矢珍贵,原是留作对付棘手之敌。
而雷河,正是最棘手的一个。
箭雨倾泻而下,雷河早有警觉,举盾护体。
但仍难逃厄运,数支弩矢穿透防御,钉入臂膀与大腿,鲜血喷涌。
“噗——”
又一声闷响,一杆长枪自侧腹贯穿他的身躯。
他低头,看着鲜血迅速浸透铠甲,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眼神愈发狂烈。
“啊——!”
一声怒啸,他拼尽最后气力,猛然前冲,双臂发力,将面前十数名宋军推下高台。
二十余人哀嚎着坠落,尸骨尽碎。
他自己也力竭失衡,脚步一滑,从踏板边缘跌落。
“接下来……靠你们了。”
他朝着城头方向大喊,脸上浮现出释然笑意,目光温柔似见故人。
大将军,等等我,末将来陪你了。
“砰——”
身体砸落在地,尘土微扬,再无声息。
踏板之上,血战正酣。雷河身后那些秦军士卒,眼见主将陨落,双目赤红,嘶吼着扑向井阑车。
三人死死守住四角,刀锋劈骨,枪尖穿腹,浑身浴血却仍挺立如柱。他们的身躯早已千疮百孔,可脚步未曾后移半寸。
另几名士兵抱着油罐疾冲而上,火油倾泻在井阑木质结构之上,随即掏出火折子猛然一晃,“呼”地一声,烈焰腾空而起,火舌卷上车体,也将他们吞没其中。
“该死!该死!该死!”
宋军百人将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井阑,咆哮如雷,挥刀指向城墙:“给我杀上去!别让他们得逞——”
话音未落,瞳孔骤缩。他看见一名秦兵正以全身力气挥刀砍向踏板与井阑连接之处,木屑飞溅,铁链崩断。
那人在火光中狂笑,嘴角溢血,手中利刃不停,终于“咔”的一声,接合处断裂。
他用尽最后气力将残板推下高墙。
坠落之声未绝,各面城墙皆现同样景象。
将领接连倒下,尸横垛口,但秦军无一人退却。每一处缺口都有人补上,每一段踏道都被焚毁。
武安城仿佛化作一头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来犯之敌尽数吞噬。
攻者如潮水般涌来,又如败絮般溃退。死亡人数不断攀升,宋军尸首堆叠于城下,鲜血顺着砖缝流淌成溪。
守军亦伤亡惨重,箭矢耗尽,刀卷刃折,许多人已是强撑站立。可他们的眼神依旧灼热,如同燃烧的炭火。
不,那不是士气。
那是疯魔般的执念。
哪怕是刚拿起兵器的乡勇,也懂得在临死前死死抱住敌军,嘶吼着让同伴投下火罐或推其坠城。
他们会哭,会颤,会在刀落下时闭眼。
可一旦抱住敌人,便再不松手——哪怕魂魄已散,手指仍紧扣敌甲。
这就是秦人。
这就是秦卒。
宁碎不折,宁死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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