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整个地下废墟开始剧烈震动!那些原本只是闪烁着幽蓝纹路的巨型机械,此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沉睡了万年的引擎被强行启动!地面在龟裂,穹顶在落下碎石和灰尘!一股无形的、庞大的排斥力场,以“基石”所在为核心,开始向四周扩散,要将一切“非本地”的存在都挤压出去!
前有“基石”的排斥,后有“虚空”的渗透!
他们再次陷入了绝境!
“必须阻止它!或者……说服它!”林夕顶着剧烈的震动和不断增强的排斥力,对江辰大喊,“告诉它……我们可以对抗‘虚空’!我们需要它的帮助!”
江辰看着那不断蔓延过来的、带着“虚空”特征的黑暗信息流,又感受着“基石”那不容置疑的排斥意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说服一个没有感情、只有底层规则的宇宙级设施?
这怎么可能?!
(合)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而上。
然而,就在那“虚空”的尖啸几乎要灌满整个空间,“基石”的排斥力场即将把他们像灰尘一样扫出去的瞬间——
江辰的脑海中,猛地闪过杨振华之前的话,闪过“星火”网络的坚守,闪过苏沫那纯净的守护意念,闪过他自己一路走来,所经历的背叛、痛苦、挣扎,以及最终凝聚出的、不容定义的“自我主权”!
他不再试图去“解释”或“请求”!
他做了一件更加根本、更加疯狂的事情!
他凝聚起那缕摇曳的纯白意志,不再将其视为与“基石”沟通的桥梁,而是将其作为自身存在的宣言!他将自己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情感,所有的选择——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都毫无保留地、纯粹地展现出来,如同在宇宙的法庭上,出示自己作为“生命”、作为“变量”、作为“可能性”的全部证据!
他没有传递任何具体的意念,只是发出了一声源自灵魂本源的、无声的呐喊:
【看!这就是我!一个在污染与秩序夹缝中……挣扎求存的……‘信息生命’!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抗‘虚无’与‘吞噬’的……证明!】
这声呐喊,不再是对“基石”规则的挑战,而是对它所维护的“信息生态多样性”的……呼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那汹涌而来的“虚空”尖啸,那庞大的排斥力场,那剧烈的震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基石”那锐利的“视线”,再次聚焦在江辰身上,但其中的“驱逐”意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仿佛跨越了亿万光年的……思索。
紧接着,一段极其简洁、却仿佛蕴含着宇宙至理的信息碎片,如同最终的回答,烙印在江辰的意识中:
【……多样性……即是……抗性。】
【……权限……临时提升:‘观察者’->‘协作者’(试验性)。】
【……协助……清除……本地……污染。】
排斥力场……骤然反转!
不再是向外排斥,而是化作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将江辰、林夕、苏沫、“回声”以及杨振华,猛地向着废墟深处、“基石”本体的方向……拉了过去!
同时,一股精纯、古老、带着绝对秩序力量的信息流,如同被引导的洪水,从“基石”深处涌出,绕过江辰等人,狠狠地……撞向了那从管道口涌入的、“虚空”的黑暗潮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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