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城并未完全沉睡。在铁幕垂落、低语弥漫的表象之下,在那些被恐惧冻结的眼睛深处,依然有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顽强地闪烁。它们分散在各处,彼此隔绝,却共同感受着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压力。
军情七处总部,阴影中的挣扎
马迪亚斯·肖尔将自己关在最深处的简报室里,这里比以往更加阴暗,空气凝固得如同墓穴。他面前的桌上摊放着无数报告,但并非关于外部威胁,而是内部监控——他的探员们记录的,关于市民“异常情绪”、“不当言论”、“可疑集会”的流水账。
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那双惯于在阴影中洞察一切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充满了疲惫与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他曾是王国最锋利的匕首,指向明确的敌人。但现在,匕首的锋刃却被要求对准自己的人民,去窥探那些因恐惧而产生的低语和抱怨。
“……无意义的消耗……”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像是他自己的判断,又夹杂着别的东西,“……效率低下……怀疑本身……即是证据……”
肖尔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越来越频繁的低语。他回想起那些变得偏执、残忍甚至失踪的优秀探员。他想起了安度因国王,想起了他那份最初的、关于“找出腐蚀”的命令,而不是现在这种……制造恐怖。
他拿起一份报告,上面记录着一个老妇人因为偷偷藏了一张安度因国王的旧画像而被邻居举报。处理建议是:“送交思想督导官进行强化教育”。
肖尔看着那份报告,久久沉默。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动作——他将报告缓缓撕碎,扔进了脚边的废纸篓,那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类似的碎片。
一个微小而危险的违抗。
他知道这很危险。肃清委员会的眼线无处不在。但他内心某种属于“肖尔”而非“工具”的东西,正在那无处不在的冰冷压力下,艰难地苏醒。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军情七处不应该变成扼杀呼吸的缰绳。
他开始秘密指示他最信任的、尚未被完全“污染”的少数几个老部下,改变监控的重点:从普通民众,转向那些新崛起的“肃清委员会”成员和过于狂热的“思想督导官”。他要看看,这股冰冷的铁流本身,是否真的那么“纯净”。
花园区的深夜,未被听见的叩击声
瓦莉拉·桑古纳尔如同真正的幽灵,滑行在贵族区沉寂的庭院阴影中。她接到了新的命令:监控几位对现状流露出不满的贵族,记录他们的言行。
这很容易。这些贵族的防备在她面前形同虚设。她听到了他们在密室中的抱怨、恐惧、甚至一些软弱的反抗计划。按照命令,她应该立刻将这些上报。
但她没有。
她听着那些充满恐惧却又无力的言论,看着他们即使在私密处也不敢真正付诸行动的姿态,她那双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以及一丝更深的不安。
真正的威胁,真的来自这些吓破胆的绵羊吗?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暴风要塞的方向,那个散发着最浓郁冰冷气息的核心。她的精灵感知比人类更加敏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弥漫全城的、令人作呕的压抑感,其源头正是那顶王冠。
她想起了安度因,想起了他最后那疲惫却坚定的眼神。那才是值得效忠的王者,而不是现在那个占据要塞的、冰冷的怪物。
在一个极其危险的瞬间,一个念头划过瓦莉拉的脑海:是否有可能……潜入要塞,近距离观察……甚至……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她压下。太危险,几乎等于自杀,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而,种子已经播下。她没有上报贵族们无力的抱怨,而是将他们的名字从名单上悄悄抹去。同时,她开始利用自己超凡的潜行技巧,尝试靠近要塞的外围防御圈,不是执行任务,而是……观察。寻找任何可能的、连军情七处标准地图上都未标注的缝隙或规律。
一个无声的、个人的调查开始了。
旧城区的污水中,未被记录的符号
“铁靴”马尔科姆带着他的人,行走在旧城区愈发潮湿阴冷的巷道里。他们的任务依旧是“清理”,但标准变得愈发严苛和模糊。一个喝醉的水手胡言乱语,可能就要被带走“清醒”;一个孩子画在墙上的涂鸦如果看起来“可疑”,整面墙都要被立刻刷白。
马尔科姆的方下巴绷得紧紧的。他习惯于明确的敌人——迪菲亚兄弟会、黑石兽人、哪怕是什么亡灵天灾。对着空气挥拳,监视自己人,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憋闷和……耻辱。
一天夜里,在一条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旁,他的手下发现了一个新的、用红色颜料画出的扭曲符号,与之前发现的那些都不尽相同,更加复杂,透着一股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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