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白头也没抬,动作利落地卸下自己的贝斯稳稳立在一边,手里吉他往肩上一挎,调整好背带,淡声道:“她肚子疼得厉害。第一段主歌和副歌,我先顶。”
“我去!予哥你真能行?你排练时也没弹过吉他啊!”张扬诧异瞪大了眼睛。
陈予白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随意拨了下,试了开头两个的和弦,发出了干净准确的声响:“问题不大。”
“那要是到间奏她还没赶回来怎么办?”张扬依旧不放心,紧张地追问了一句。
陈予白终于抬眼瞥了他一下,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正好,你键盘solo不是一直想秀没机会么?交给你即兴了。”
“……行!牛逼!”张扬被这句话激起了斗志,重重点头,立刻扭头朝后面的陈薇喊道,“我如果间奏要solo的话,你架子鼓给我节奏托个底?”
陈薇从鼓架后抬起脸,面无表情但极其干脆地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舞台下,彭澄意气喘吁吁地跑进厕所,蹲了没一会儿,那阵绞痛的感觉竟奇迹般地消失了。
靠,看来还真是紧张导致的。
听外面隐约传来吉他开场的声响和随之而起的人声欢呼,她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多想,匆匆整理好自己,就开始飞快地往回跑。
聚光灯下,陈予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游刃有余地滑过她那把黑色的吉他琴颈,右手捏着拨片,流畅扫起了琴弦。
他微微倾身靠近立麦,喉结轻动,清透的嗓音随即荡开——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少年声音干净得要命,像秋夜里突然而至的一阵风,把所有人的心都吹得安静下来。
台下因乐队突然缺人而产生的细微骚动,在这一刻奇迹般地静止了。
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彭澄意也不自觉地抬起了脸,望向了舞台中央的最耀眼的那个少年。
灯光在他发梢跳跃,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和专注的侧脸。
可能每次排练也好,演出也好,她都是站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从观众的角度去看过他。
此刻,她竟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好像,台上的他和她并没有什么关联。
恍惚了几秒,她才回神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舞台的边缘。
她缓了两口气,有点不确定自己应该挑哪个时机上台,才能显得自然些,同时也不会打断乐队的整体演出。
正犹豫着,陈予白忽然侧目看向了她。
灯光落进他眼底,像碎掉的星子。虽然他一个字也没说,但她立马就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等他的信号。
于是她又深吸了两口气,攥了攥微汗的手心,站在侧幕的阴影里,目光追随着他每一个动作,心脏砰砰直跳地等待了起来。
在唱完第一段副歌的最后一个字时,他终于偏头朝乐队所有人打了个简洁的手势。
彭澄意立马快步走上了前,在张扬即兴开始的solo里,接过了陈予白递还给她的吉他。
指尖相触的瞬间,她感受到了他手上残留的温热,紧张的心跳莫名就安定了几分。
“没事了吧?”陈予白拿起立在脚边的贝斯,用口型问了她一句,眼神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关切。
“没事了。”彭澄意点点头,匆匆将吉他背在了肩上。
在她摆好架势,用眼神示意他准备就绪后,陈予白再次向全员打了个手势。
接收到他的信号的张扬收尾了即兴的间奏,陈薇的鼓点也稳稳跟上,像是早已演练过无数遍般默契。
彭澄意心中默数着底鼓的节拍,微微屏息,扫出了第二段主歌的和弦。
清亮琴声响起的那一刻,陈予白唇角轻勾了下,眼神轻敛地看向了台下观众,继续唱了起来——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知道
曾与我同行的身影
如今在哪里……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贝斯低沉的频率一融进来,整个乐曲的层次瞬间变得丰满而立体,如同夜色中交织的光影。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夜空中缓缓消散,陈予白修长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压,止住了最后的震颤。
舞台上有一瞬间的寂静,仿佛连晚风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如同潮水般轰然响起,瞬间淹没了整个广场。
那些年轻的学生们,更是嗷嗷叫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脸上全是掩不住的兴奋。
彭澄意还微微喘着气,额角的细密汗珠在灯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山呼海啸般的喝彩涌入耳中,她只觉得整个人被兴奋与释然一并冲刷,脸颊都在发烫。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向了斜前方的陈予白。
他已经卸下了肩头的贝斯,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了几缕,随意地贴在皮肤上。
面对台下沸腾的场面,他脸上倒没什么特别激动的表情,只是唇角那抹惯常的散漫笑意里,似乎也掺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畅快。
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偏过头来,极轻地对她挑了下眉梢,仿佛在说:“看,哥顶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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