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面的幽暗沉郁不同,这谷里满是红花绿草,清风拂过,草木簌簌作响,夹杂着清脆的鸟鸣。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连阳光都变得格外柔和,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像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托着。
秦浩轩平日里跟着药铺陈老头学过不少辨识草药的本事,此刻一眼扫过去,便认出谷中长着不少稀罕药材——那叶片带金边的是“月心草”,根茎泛紫的是“凝血藤”,都是陈老头平日里念叨着收不到的宝贝。若是能采上一篓带回去,换的银钱足够家里买一个月的口粮,母亲也能少在冷水里泡几回手了。
他心头一热,早把身处险境的顾虑抛到了脑后,当即放下獐子,蹲下身飞快地采了起来。指尖划过草药的叶片,沾了些清凉的露水,心里盘算着换了粮食后,要给娘买块新皂角,给爹扯尺布做件新褂子。
正采得兴起,草丛里忽然“嗖”地窜出个影子。秦浩轩只觉右手虎口一麻,低头便见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正蜷在他手背上,蛇牙还嵌在皮肉里,那身花斑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不好!”他心头刚叫出声,一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便猛地涌了上来,眼前的红花绿草瞬间拧成了一团乱麻。他想抬手甩开蛇,胳膊却重得像灌了铅,腿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秦浩轩在一阵刺痒中睁开眼。他本以为自己早已成了蛇腹里的口粮,可睁眼一看,却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没过脚踝的青草,此刻竟长得比他还高,叶片宽得像巴掌;方才还能随手采摘的草药,如今成了需要仰头才能望见顶的“巨木”;连那不大的小山谷,也变得像片望不到边的旷野,清风掠过,草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竟像是在耳边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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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不是草木变大了,而是自己……变小了?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只觉前所未有的轻盈灵活,仿佛有无形的力在推着自己,在如参天古木般的草丛间穿梭自如。
可下一秒,一股怪异感攫住了他——自己竟不是用脚在走,而是整个身子伏在地上,贴着腐叶滑行,鳞片擦过地面,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前方恰好有一汪清水池,水面如镜。秦浩轩游过去,探头一看,顿时如遭雷击——水面映出的,哪里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分明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鳞甲上的花纹,正与方才咬他的那条一模一样!而不远处的草丛里,他的身体四仰八叉地躺着,衣衫被露水浸得透湿,胸口毫无起伏,早已没了心跳与呼吸。
“我……死了?”一个冰冷的念头撞进脑海,“难道是……附在了这条咬我的小蛇身上?”
他心头剧震,发疯似的游回自己的身体旁,用蛇头一次次撞向那具躯体,幻想着能像书中写的那样,让灵魂重新钻回去。可无论他如何冲撞,那具身体都毫无反应,只有林间的风穿过衣襟,发出空洞的声响。
忽然,一股强劲的吸力从“尸体”上传来,秦浩轩只觉天旋地转,灵魂像是被无形的线猛地拽了过去。待他再次睁眼,竟发现自己正躺在草丛里,手脚俱全——分明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而方才附身的那条怪蛇,正蜷在一旁,一动不动,像尊失了魂的小石像。
他心头一动,试着集中意念,那股吸力竟再次涌起,灵魂瞬间被扯入蛇身。
这般来回折腾了数次,秦浩轩终于确信:自己的灵魂竟能在人身与蛇身之间自由穿梭!他咧开嘴,笑得露出了牙——这等奇遇,比猎到十头獐子还让他兴奋。
折腾间,天色早已暗透。小屿山深处开始弥漫起淡紫色的瘴气,像流动的毒雾,闻着便呛得人喉咙发紧。他记得镇上老人说过,这瘴气沾着即死,人体绝难抵挡。
“试试蛇身。”秦浩轩念头一转,灵魂沉入蛇身。果然,那些缭绕的瘴气擦过鳞片,竟如无物一般,半分损伤也无——想来这小蛇久居深山,早已不怕这毒瘴。
他摆动蛇身游了游,又发现一桩妙处:蛇身滑过之处,会留下一缕极淡的异香,像某种隐秘的记号。哪怕在错综复杂的草丛里绕上百十个弯,循着这气息,也定能找回原路。
夜色渐浓,瘴气越发浓重。秦浩轩借着蛇身的便利,先寻到被遗忘的獐子和草药,又凭着那缕异香,在密林中辨明方向,慢悠悠地朝着大田镇的方向游去。草丛深处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嘶吼,他却丝毫不慌——从今往后,这危机四伏的深山,于他而言,竟成了藏着奇遇的宝地。
他摆动蛇身游了一段,又发现个绝妙的好处:蛇鳞滑过之处,会留下一缕极淡却独特的气息,像撒下的无形路标。哪怕在这遮天蔽日的深山里绕再多弯路,循着这缕气息,也定能找回方才走过的每一步——有了这个,回家的路,便再也不会迷失了。
寻路途中,秦浩轩又摸清了蛇身的诸多妙处:毒瘴碰不得他,毒虫近不了身,竟是百毒不侵的体质;鼻尖对那些藏在石缝、腐叶下的灵药异草格外敏感,隔着丈许远就能闻出气息;更奇的是,山林里的豹子、饿狼见了这花斑小蛇,竟像见了克星般,夹着尾巴掉头就跑,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打那以后,秦浩轩常趁夜附在蛇身,潜入小屿山深处。凭着蛇身的本事,他总能寻到些寻常猎户见都见不到的珍稀药材,卖给药铺的陈老头,换来的银钱比打猎多出数倍。家里的米缸渐渐满了,母亲不用再天不亮就去浆洗,父亲也能歇口气,秦家的日子眼看着红火起来。他本人,更成了大田镇少年们眼里的榜样,提起秦浩轩,谁不竖个大拇指?
只是这附身的本事虽奇,却有个后遗症——每次灵魂从蛇身换回,第二天准会浑身乏力,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只想倒头大睡。
此刻,秦浩轩换了身干净衣衫,攥着那枚黄精走出家门。他眼下挂着俩黑眼圈,脸色透着股掩不住的疲惫,路上碰到相熟的街坊,也只能勉强扯出个笑脸打招呼。
刚走到镇口那条街,一阵凄厉的惨叫猛地钻进耳朵:“哎呀……张老大,我真的没钱啊!饶了我吧……哎呀!”
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半大少年正围着地上两人拳打脚踢,被打的两个少年在地上滚来滚去,疼得直哼唧。旁边站着个锦衣少年,双手抱胸,一脸闲适地看着,嘴角挂着冷笑,正是与秦浩轩齐名的张狂。
围观的少年不少,有的面露愤懑,有的满眼同情,还有的攥着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可在那锦衣少年的目光扫过时,却都把头埋了下去,没一个敢出声。
“都给老子看清楚了!”张狂身边一个瘦高个小弟,一脚踩着地上少年的脸,唾沫横飞地嚷道,“这就是不按时交‘保护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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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地上另一个少年猛地抬起头,嘴角淌着血,却梗着脖子骂道,“张狂,你就是个强盗!不得好死!”
一直没动手的张狂,闻言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蹲下身,皮鞋尖挑起那少年的下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哎呀……张老大,我真的没银子了啊!饶了我这一回吧……哎呀!”
惨叫声里裹着哭腔,地上两个少年被踹得蜷缩成一团,身子随着拳脚起落不停翻滚。旁边站着个锦衣少年,袖口绣着银线暗纹,双手闲闲地插在腰间,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神扫过地上的惨状时,竟透着几分玩味——正是与秦浩轩并称大田镇双骄的张狂,只是这“骄”字里,藏着不少人敢怒不敢言的戾气。
围观的少年围了半圈,有人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有人面露不忍,别过脸去;还有人咬着牙,眼里冒着火,可当张狂的目光扫过来时,又都像被冻住似的,齐刷刷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都给老子看清楚了!”张狂身后一个歪戴帽子的小弟,抬脚狠狠碾在地上少年的脸上,少年疼得闷哼一声,那小弟却得意地扬着下巴,唾沫星子横飞,“这就是敢拖欠‘孝敬钱’的下场!以后谁还敢不按时交,就跟这两个瘪三一个样!”
“呸!”地上另一个少年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挣扎着抬起头,额角的伤口还在淌血,眼神却像头被逼急的小兽,“你们这是抢!张狂,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强盗!天打雷劈的东西,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围观的少年们吓得眼皮直跳,连地上的呻吟声都低了几分——谁都知道,张狂最恨别人骂他“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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