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光影,没有声响。
陈默的身体,连同他胸口那道漆黑的裂痕,就在阿飞凝固的、目眦欲裂的视线中——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瞬间变得半透明,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存在过!
时间慢放的效果瞬间解除!
“不——!!!”阿飞的嘶吼声和阴影中清算者粒子光束激发的尖啸声几乎同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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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惨白的光束撕裂空气,狠狠射向阿飞刚才所在的位置!但那里只剩下空气和弥漫的灰尘!
阿飞在时间恢复的瞬间,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和巨大的悲愤,猛地向前扑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的光束!光束擦着他的后背掠过,将他破旧的外套烧出一道焦痕!
他重重摔在铁门坍塌形成的碎石堆上,顾不上后背的灼痛,猛地抬头!
银西装男子和陈默消失的地方,空无一物!只有冰冷的空气和弥漫的尘埃!
那个“观察者”…带走了陈默!就在他的眼前!
“默哥——!”阿飞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他挣扎着爬起,疯狂地扑向那片空地,徒劳地挥舞着手臂,仿佛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冰冷的空气!
阴影中,ST4K的清算者扫描器锁定了失去目标的阿飞,粒子发射口再次充能!
阿飞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冰冷的金属杀手!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背后是废墟!唯一的出口被坍塌的碎石堵死!死路!
就在粒子光束即将再次激发的刹那——
“砰!砰!”
两声清脆的、不同于粒子武器的枪响,从炸开的屋顶破洞上方传来!
两颗子弹并非射向清算者,而是精准地射向它脚下地面堆积的、流淌着机油的废弃零件堆!
“轰——!”
子弹击穿油桶!火花四溅!堆积的废弃零件瞬间被点燃!猛烈的火焰和浓烟如同爆炸般升腾而起,瞬间吞噬了那个ST4K清算者的身影!高温粒子流在火焰中失控散射,发出刺耳的尖啸!
混乱!火焰!浓烟!
屋顶上,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逝!
是那个狙击手!又一次救了他!
阿飞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扇被银西装男子切开、又被坍塌碎石部分堵塞的出口!他用肩膀狠狠撞开松动的石块,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冰冷的、带着焦糊味的空气涌入肺叶!他重新回到了九龙城寨那如同巨大钢铁坟墓的天井底部!
他没有回头,用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入旁边一条狭窄扭曲的巷道!身后,火焰的爆裂声和ST4K清算者在火中挣扎的金属扭曲声隐约传来。
他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彻底力竭,才猛地拐进一条堆满垃圾的死胡同尽头,背靠着冰冷滑腻的墙壁滑坐下来,大口喘息,肺部如同风箱般拉扯着疼痛。
安全了…暂时。
但巨大的空虚和恐惧瞬间将他淹没。陈默…被那个“观察者”带走了!生死不明!太平山的坐标…镜中的紫荆花…所有的线索…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颤抖着,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还藏着那块冰冷的、布满裂痕的镜片碎片…不,碎片已经被地脉座钟吸收了。他摸到的是…那枚狙击手射来的、击中了金属匣子的…黄铜弹壳!
他将弹壳掏了出来。弹壳尾部,那只抽象化的、振翅欲飞的雨燕标记清晰可见。
李薇…是她吗?她一直在暗中行动?她为什么救他?她现在在哪里?
阿飞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只雨燕标记,仿佛想从中找出答案。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弹壳靠近底火边缘的、一个极其微小的刻痕。
那刻痕并非雨燕标记的一部分,而是另外刻上去的,极其细微,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刻痕的形状…赫然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线条简洁的卍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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