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
莫秋宝困惑挠头,“不过章太医今日来的时候倒是提过一嘴,说圣上最近浅眠多梦,用了药也不见好。”
“摄政王被迫天天陪着圣上弈棋,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最近日日去太医院监工不说,还亲自花重金找高人求了佛珠,准备寻个黄道吉日开光呢。”
“开光?谁知道是怎么开的什么光呢。”
裴汜唇边闪过一抹冷笑,瞧得莫秋宝不觉打了个寒颤,不知哪里又触到他的逆鳞,只得拢紧衣领快步跟上,不敢再打趣。
次日的送行宴果如预想中繁冗无趣。姬芜仗着身上还没有一官半职,叫人早早撤了文昌帝身边的桌案,在下头与裴汜厮混在一处,借着饮酒百无聊赖地频频打着哈欠。
“好没意思。他们是怎么做到把恭维的车轱辘话说得比流水席还又臭又长的?”她将手中的葡萄丢给离得最近的歌女,边冲人抛媚眼,边凑近裴汜小声咬耳朵。
“要不我找人在外面撒出去几头鹿,弄出点儿动静,咱俩上外头打猎,活动活动筋骨?”
“省省吧。”
裴汜昨晚被那串佛珠吊得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晨起果然风寒反复,草草灌了口汤药就来了。空着肚子陪了几轮酒,呼出口气能给嗓子烫个窟窿,眼尾都烧得打了卷,神色恹恹。
“南疆北境的人都是象兵马背上练出来的。你我骑射平平,小心玩儿脱了,反倒成了显眼包。”
“我说你怎么回事?落个水跟丢了魂似的,畏首畏尾的。”姬芜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听说你昨天还紧巴巴上赶着来认错求罚了?”
“可不。”
桌上的银盏空了,裴汜挡住了一旁侍候的宫人添酒的动作,“爹娘都回北境省亲,把夏禾也带走了,家里就剩一个不中用的秋宝。可怜我现在烧都没退呢,还得在这儿吃如此难吃的东西。”
交头接耳间,场中新换了北境的献礼。高挑的羌人盛了烧得通红的炭盆摆在殿中,做篝火之舞。胡调苍凉,竟能也能从中听出几分荒原的开阔。
众人渐渐被引入意境之中,连姬芜都跟着旋律一下一下打着拍子。一时间殿内只有三个完全游离在状况之外的人。
烧得两眼水汪汪的裴汜,趁机偷食案下柿饼的楚榕,和受到裴汜胁迫,正弓背哈腰,鬼鬼祟祟穿过大殿,准备给自家主子问帝师讨块柿饼子的莫秋宝。
胡笳愈发激昂,羌人踩着鼓点换了方位。衣袖翻飞间,早已准备好的纸花簌簌而落,似漫天鹅毛大雪遮蔽了视线,连对坐两边的文武大臣都互相辨不清面容。
姬芜正看得沉浸,身旁裴汜却霍然起身。不知是烧的还是醉的,他身形不稳,揉着泛红的额角,口中嘟囔了句“取个柿饼子也办不利索”,竟就这么摇摇晃晃步入雪中,穿过舞姬变阵的步伐,朝着对面的楚榕走去。
那背影踉跄,活像是厉鬼往纸钱纷飞的深处去,寻人索命似的。
待众人看清时,裴汜已穿过了大半个殿堂,正巧站在离楚榕最近的那名羌人准备落脚之处。对方脚下一转,想要绕行避开,裴汜却比他更灵活,每一步都不偏不倚地把人堵个正着。
几番纠缠下,裴汜非但没有收敛,倒像被激起了兴味,长臂一捞便探到对方耳侧。
那人躲闪不开,被当头掀了蒙面,惊怒交加地瞪着那双快要贴到脸上的眸子。
被他这么一打岔,长调戛然而止,众人皆如大梦初醒。连文昌帝面上都有片刻恍惚,回神后眸色深了几分,但面上却不显,扶额笑骂,“阿汜!你闹人家做什么?”
“方才没看真切,还以为场中是自己的游魂,吓了一跳。”
他笑吟吟地转过身,桃花眼里熏着醉意的艳艳水光,手劲却大得吓人,铁钳般掰着那人下巴,迫使之全然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陛下觉着如何,像吗?”
“便是肖像,也不该如此无礼。”文昌帝哭笑不得,“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拉开?”
“姨夫也太敷衍了。”
裴汜像是真的脑子不清醒,赖着连官称都不用了,“您仔细瞧瞧,我俩哪个更好看?”
他到底是天潢贵胄,真耍起横来小宫人也不敢拉他。坐在文臣首位的楚连城本想冲姬芜使个眼色,让对方帮衬一二。
结果一抬眼发现堂堂皇太女正翘着脚嗑着瓜子,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当即把自己气笑了,索性别过头不去看这出闹剧,眼不见为净。
倒是兵部尚书黄立先前常年驻守北境边塞,是今年才新擢选上来的,对邺都官场还没那么多讲究。见情势僵持不下,笑呵呵打着圆场。
“听闻羌族中对血统样貌极为看重。小裴将军是羌王之子,不论多么相似,单论长相也是远在其他羌人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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