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工部尚书卢江闻言不禁嗤笑一声,就差没直接翻个白眼。
他的宝贝儿子还在家病着,夫人日日向他哭诉,闹着要个说法。始作俑者却在宴席上发癫还有人捧哏,更让他心头添堵,阴阳怪气地摸着蓄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
“羌王地位尊贵,自然无可撼动。但若是连容貌也一概而论,未免马屁拍得太过了吧。”
“那可不是我瞎说。”黄立不甘示弱,“诸位请看,贵客与小裴将军的眼睛,可有什么不同?”
“羌王之子诞生时,应取天山之水沐浴。且往后每年均需前往冰湖深处训练,直至于水下行动自如,可睁眼视物。故而纯粹透亮,旁人无可匹及。”
不等他人答话,楚榕终于从食案上抬起眼,“啪”的把银著搁下了,接过了话头。
他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的点心屑仔细擦净,帕巾一丢,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那名羌人攥得咯咯作响的拳,面露惋惜,语气却轻慢。
“人和人的区别,从出生就注定了。学得越用力,越像东施效颦。”
“你的舞步铿锵有力,但落地时却轻不可闻。若我没看错,方才你躲裴汜用的身法虽已刻意遮掩来路,但仍能看出并非传自羌王一脉。”
“羌王胸襟宽广,北境各部无不臣服。”那人梗着脖子冷笑,“倒是贵朝,先是当众发难,阻我献艺;后又讥讽我出身,是何用意?”
“母亲确实不太在意底下的小动静,但狼吃肉可是很挑的。”
裴汜拍了拍他僵硬的脸,“像你这种,在羌族和北境边线上两头卖情报,四处煽风点火的人,吃着天家俸,发着难民财。屡犯屡败,屡教不改。”
“虽我那时年幼,也记得母亲曾当众宣布,羌族裴家从此没有你这号人。”
“对吧,裴秋容?”
羌王裴在野是坚定不移的主和派,治下极为严苛,尤恨挑唆战事之人。前些年曾放逐过一名牵涉其中的本家族人,使其于严冬孤身被狼群追赶百余里。手腕酷烈,连邺都皆有耳闻。
“裴秋容?那不就是……”
殿内议论声四起,嫌恶警惕的目光如淬毒的银针刺向裴秋容。那张与裴汜有着七八分相似的面容瞬间扭曲起来。他袖中寒光一闪,直取裴汜咽喉。
裴汜仰面躲过,长腿一伸朝他下盘攻去,欲教他就此跪下。
不料裴秋容却在半途收势,手中利器朝楚榕当头罩下。竟是团胡琴上的金弦,又细又韧。若真勒在脖颈上,足以顷刻毙命。
他离楚榕太近,今日雅宴又无人随身携带兵刃。情急之下,楚榕抄起案上银著沾了鲜椒水,翻手一甩,掷向对方双目。
气味辛辣,裴秋容下意识闭目偏头,手上动作因而慢了一瞬。下一刻只觉攻势如入泥沼,阻力之大,任他拼尽全力也无法下陷分毫。
滴答。
他睁眼再看时,只见在距楚榕鼻尖不足一拳的地方,裴汜空手攥住了那团金弦,单掌发力,寸寸上抬。
细丝割开皮肉,随他动作发出勒住指骨时牙酸的咯吱声。豆大的血珠顺着紧绷的弦身滑落,其中一滴落在了楚榕仰着头的脖颈上,沿滚动的喉结没入衣领。
待金弦脱离能伤到楚榕的范围,裴汜猛然收力。裴秋容反应不及,被当胸一脚踹翻在地,还不等爬起便被弦将双手反捆于身后。
空出的一截拴狗似的将他脖颈套牢,轻易破开了皮肉。
“别杀我!我还……”
“可以招供”几个字还没出口,金弦便干脆利落切断了咽喉,扼住了最后一丝声响。
尸首轰然倒在地上,散大的瞳孔里皆是惊惧。
压制的人已经没了动静,但裴汜仍用膝盖死死抵着对方后心。完全离断的喉管咕噜冒血,血腥四溢的大殿中央,他非但没有松劲,反倒小臂青筋暴起,金弦缓缓收紧。
艳色烧成血雾,桃花眼中哪里还有丝毫迷蒙醉态。冷酷雪亮的恨意如锋刃出鞘,竟是要将头颅就此直接割下的架势。
在铺天盖地的腥红将他淹没前,死寂的殿内忽地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声,刺破了眼前的魔障。
“帝师!快来人!帝师晕过去了!”https:...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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