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您就行行好,别难为小的。公子说了,这三日连只麻雀都不许飞进裴府,否则就把我扔去摘星阁挂牌。”
莫秋宝脸皱得像过季了的苦瓜,“还要给人家免费试工一个月,不包食宿。”
“我是人,又不是无名野鸟。”
楚榕面不改色反驳,见莫秋宝仍不为所动,知他是个实心眼的犟种,也不争辩,转而偏头问念星,“你从前在摘星阁,隶属何部?”
“最初是在影部。”念星不明就里,但还是恭敬回道,“分化后有诸多不便,就调去了‘鸠’。”
“情报四部,前三传活信,鸠传死信。信送到,命带走。”楚榕点点头,“身手应当没落下。”
“是,不曾。”
“那好。”
楚榕冲着莫秋宝一抬下巴,眼尾极浅淡地一弯,语气温柔,却字字分明。
“揍他。”
“揍到我从裴汜房里出来便可。”
“拿捏着点儿,别留印子,免得挂牌挂不出好价钱。”
莫秋宝:?
他虽也是从小照着近身护卫培养的,但到底都是根正苗红的武学,比不过刀尖舔血的人路子刁钻、手法阴毒,哪怕念星收敛着,也几乎是被摁着打。
只看了片刻,楚榕便知他翻不起什么风浪,自己则调转方向,慢悠悠向裴汜紧闭的房门滑去。
昨日分别后,楚榕辗转反侧,左思右想,将裴汜那句“不便告知”翻来覆去地揣摩,总觉得自己错漏了什么。
若确实无可解也罢了,明明有办法,却偏偏不能告诉他。
他先去找了章天,药童说院首忙于研制解法,避不见客。又遣人去寻姬芜,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太女竟直接带足了三日的口粮,号称去藏书阁闭关,修身养性了。
有人早料到糊弄不了他多久,于是提前把可能探听消息的路都堵死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个解法,与他有关。
许是没想到会有人直接硬闯,屋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推便无声开了,酒气顺着初晓的晨风扑面而来。
梨花白、梅子红……楚榕强忍着没有遮掩口鼻,从散落一地的酒壶中小心翼翼穿过,细细分辨着出处。越闻越心头火气、心惊肉跳。
待行至床边,近乎已将全邺都能叫得上名的烈酒全嗅了遍。他一把掀开床边帷幕,厉声喝道,“裴汜!你——”
“不要命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蓦地顿住了。
榻上的人显然已陷入了极深的梦魇,半边身子都坠出了榻沿也浑然不觉。那张明媚漂亮的脸如淋了场大雨,被汗水浸透了,眉头交锁,双目紧闭,面上时哭时笑,口中囫囵说着含混不清的话。
楚榕屏住呼吸,俯身凑近,想要听得更清楚些,却在低头时有什么从肩头滑了下去。
是昨日裴汜在他发间簪的花。
一夜未取,花瓣已经有些蔫了。干枯的蕊芯飘零逸散,有一缕恰好落在裴汜额间,如花神细钿,轻描一笔。
熟睡的人被惊动。眼未睁,掌风先至。楚榕险些要被他一把钳住咽喉,却在惊呼前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烟雨迷蒙的桃花眼。
疾风一滞,杀意尽退。桃花刃落成了桃花雨,夺命的指尖轻轻在他颈侧蹭了一下,像是一个试探的亲吻,沾之即离。
“你来了。”
没有称谓,没有冠姓,只有一个“你”。
至亲至疏,至近至远。
楚榕被沉沉注视着,似被拖入了他眼底无边的潮意,让他一时分不清裴汜是醒了还是醉着,看的是他,还是借着他的影子在看旁的什么人。
“还认得出我是谁?”
“认得。”
裴汜撑起半边身子,想把自己挪回里侧。但四肢绵软无力,胳膊一滑,险些整个人都要滚下榻来。
所幸楚榕离得近,眼疾手快托了他一把。但醉酒的人沉得厉害,又不好直接把人扔进去,只得顺势让他枕在自己膝头,叫他躺舒服了,才不轻不重地在他惨白的面颊上拍了一巴掌。
“你老实一点,少折腾些罢。”
怀里的人虽听话不动了,眼睛却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幽亮幽亮的,半晌唤他,“楚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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