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雪沫子掠过神庙的廊柱,带过来几声低低的议论。
“圣女大人又开始了……”
一个年轻的哀地里亚人缩着脖子走过,语气里带着点习以为常的无奈。
旁边的老者叹了口气:“据说她从刚到这里起就这样,一晃多少年了。”
“就是,成天就搁这儿坐着,风雪都不挪窝。”
“小声点——你说,圣女大人会不会……有什么心理问题啊?”
“哎,可别这么说!”另一个人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小心被阿蒙内特长老听见。”
议论声渐渐远去,遐蝶却像是没听见。她只是把下巴往膝盖上埋得更深了些,冰凉的雪落在发梢,也落在她悄悄红了的眼眶上。
其实她都知道。大家私下里怎么说,阿蒙内特长老每次路过时欲言又止的眼神,她都清楚。可她就是不想走。
他不认识路,怕他一出现,自己乱走,害得他找不到。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对着远方又咕哝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吞没。
“骗子……”
其实在哀地里亚,遐蝶本该是最受大家亲近的存在。
自从完成数据升格,摆脱了翁法罗斯那该死的设定后,她身上那股曾令人忌惮的死亡权柄早已收放自如。
不再像从前那样,指尖稍一触碰,便可能让花草枯萎、生命凋敝。
如今的她,掌心是温的,指尖带着淡淡的暖意,若她愿意,大可以像寻常女孩那样,挽着同伴的手臂穿过雪原,或是接过孩子们递来的冻果,感受那份真实的触碰。
连最调皮的孩童,见了她也会收敛性子,乖乖地,甜甜地喊一声“遐蝶姐姐”。若是她肯走到人群里去,身边定然从不缺陪伴的人。
可她偏不。
她从不打算接受,换来这一切的结果是伊卡洛斯的离开。
所以大多数时候,她还是独自蹲在神庙前的石阶上,望着远方的雪原出神。
有人端来热汤,她会轻声道谢,却很少主动开口闲聊;孩子们凑到跟前,举着自己的娃娃,她会弯起嘴角笑笑,却不会伸手去接。
并非刻意疏离,只是心里那片地方,像是被风雪圈出了一块专属的角落,只等着某个迟迟未归的人。
死亡权柄能收放,可心里的牵挂,却像扎了根的藤蔓,缠绕着,提醒着她——等,是此刻唯一愿意做的事。
阿蒙内特踩着积雪走到神庙前时,看到的又是遐蝶蹲在石阶上的身影。那飘舞的雪花驱不散那股子执拗的孤寂。
老妪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疼惜。
“遐蝶……”
石阶上的人没动,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耳朵尖都没颤一下。
阿蒙内特往前挪了两步,提高了些音量,脚在雪地上轻轻顿了顿。
“遐蝶……”
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只有风卷着雪沫子掠过石柱,发出细碎的声响。
老妪终于有些无奈地加重了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威严
“遐蝶!”
“啊?”遐蝶像是突然被惊醒,猛地抬起头,眼里还带着几分茫然,看向阿蒙内特时,才慢慢回过神,“长老?”
阿蒙内特看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尖,摇摇头,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落雪:“哎,孩子,该睡觉了。”
她的指尖带着温度,轻轻落在遐蝶肩上,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遐蝶望着远方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又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掌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轻轻的:“嗯。”
只是站起身时,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又朝雪原深处望了一眼。
或许,今晚他就回来了呢?这个念头,支撑着她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等待的日夜。
阿蒙内特顺着遐蝶的目光望向茫茫雪原,那里除了风雪翻涌,什么都没有。她轻轻拍了拍遐蝶的手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别看了。”
说罢,老妪便牵着她往神庙后的居所走。
可遐蝶哪里能真的安心?才走出两步,她就忍不住回过头,目光越过神庙的廊柱,朝着远方的地平线望了又望,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风雪里走来。
走没几步,又忍不住侧过身,踮着脚往回看,脖子伸得长长的,像只盼着归人的小兽。
“唉……”
阿蒙内特被她这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又心疼又无奈。她放缓了脚步,却没松开牵着她的手,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再看,就给你关禁闭,不让你看。”
遐蝶“哦”了一声,脚步跟着往前走,视线却还是黏在远方的雪地上,直到被神庙的石墙挡住,才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嘴角却微微抿着,显然还是没放下。
阿蒙内特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的执拗,是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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