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背着阿那克萨戈拉斯走在前面,脚步稳得没晃一下。
遐蝶跟在后面,怀里的大地兽宝宝缩成一团软绒球,小脑袋枕在她的臂弯里,琥珀色的圆眼半睁着,偶尔伸出奶白的小爪子,轻轻勾一下她垂落的发丝,喉咙里溢出细弱的“嗡嗡”声,像在跟她撒娇。
她走得极慢,另一只手虚拢在宝宝身侧,生怕风凉着这刚破壳的小家伙,指尖蹭过它细软的绒毛时,还会轻轻拍两下,哄着它别慌。
她轻轻蹭了蹭宝宝的额角,声音软得像浸了温风。
“快到啦,马上就能见到风堇姐姐,她会帮你爸爸好好看看的。”
阿那克萨戈拉斯陷在一片温软的梦里。
梦里没有工坊的红土味,也没有神悟树庭的刻板,只有暖得像午后的风——他缩在一只大地兽的背上,兽身晃悠悠的,像坐在摇摇晃晃的云朵上。
前面有个模糊的身影,裙摆扫过草地时带起细碎的花,她牵着大地兽的缰绳,声音轻得像浸了蜜。
“坐稳啦,咱们去看溪边的花丛。”
是姐姐。
他伸手想抓她的衣角,指尖却只碰着一片软风。姐姐还在笑,偶尔回头看他,眉眼的轮廓明明看不清,却让他心里满得发涨。
他趴在大地兽背上,看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姐姐的发梢,连风里都裹着甜丝丝的气息。
那是他记了半辈子的、最安稳的模样。
后来,风变凉了。
浓黑的阴影从天边卷过来,像吞了光的墨,连屋外的大地兽都开始发抖。
原本贫困的家里,只剩姐姐把他护在身后,可那黑潮还是漫了过来,卷着刺骨的冷,瞬间吞没了家的轮廓,也吞了姐姐的身影。
他伸手乱抓,只摸到一个东西——是姐姐之前给他缝的大地兽玩偶,布料上还沾着她的气息。
从那天起,梦里的暖就碎了,只剩这只玩偶陪着他,在无数个夜里,把寂寥都裹进怀里。
再后来,梦跳到了树庭的深夜。
他蹲在炼金术阵中央,阵纹泛着冷白的光,映得他指尖发颤。怀里揣着姐姐的旧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她最后一面。
他知道代价是一只眼睛,可当阵纹钻进眼眶时,那钻心的疼却没让他皱一下眉——直到模糊的光影里,姐姐的灵魂慢慢浮现,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透明得像要散掉。
他张了张嘴,千句话堵在喉咙里,只喊出一声“姐姐”。
姐姐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有他读不懂的温柔,却什么也没说,身影渐渐淡成了光。他伸手去抓,却只捞到一把空,连那点光影都没留住。
“姐姐……”
他又喊了一声,这次终于从梦里挣了出来。
睁眼时,最先撞进眼里的是昏光庭院的纱帐,淡白的布料垂在两侧,风一吹就轻轻晃。
身下是软得刚好的被褥,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额角还搭着块微凉的帕子。
窗外传来庭院里藤蔓晃动的轻响,还有远处隐约的鸟鸣——不是梦里的黑潮,也不是树庭的冷光,是真实的、安稳的暖意。
屋外昏光庭院的藤蔓垂在石桌旁,风一吹就扫过桌面,大地兽宝宝蜷在铺了软布的石桌上,圆滚滚的身子蹭着遐蝶的指尖,小尾巴晃得蓬松。
伊卡洛斯靠在石栏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捻着片落叶;风堇蹲在桌旁,时不时戳戳宝宝的奶白小爪子;白厄站在稍远些的地方,手指绞着衣角,模样透着点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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