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盒的细缝里,聚聚的根须已经钻进去半寸,嫩白的须尖缠着张孩子画的信笺角,笺上的藤苗图案被须尖顶得微微发皱,像在和新苗的画像打招呼。
“这小子,比咱还急。”石敢当蹲在信盒旁,用竹片轻轻拨开盒缝,好让根须钻得更顺些,“昨儿熬的小米粥还剩点汤,我浇在根须上,给它添点劲。”米汤顺着须尖往信盒里渗,混着黑松露的香,在盒底积了小小的一汪,像给信笺镀了层甜。
苏清月拿来块薄纱,轻轻盖在信盒上,纱上绣着青红金三色的藤纹,风一吹,纹络在阳光下晃,像三地的藤都在给信盒站岗。“老绣谱说,根须沾了信笺的气,能把盼头传到新苗那儿去。”她的指尖拂过纱面,绣线的光落在信盒上,像撒了把碎星。
老渔人提着串刚晒好的红核藤种,往信盒旁的土里埋了两颗。“给聚聚的根须做个伴,”他拍了拍手上的土,“让它们提前认认亲,等新苗来了,就不会生分。”种子的壳泛着红,和聚聚根须的白缠在一起,像在土里结了个小绣球。
孩子们课间跑来,见根须钻进了信盒,都踮着脚往盒缝里瞅。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从兜里掏出片金核藤的新叶,塞进盒缝:“给新苗带片叶子当见面礼!”穿海蓝衫的小男孩则把自己的藤编小渔船放进信盒旁的石槽里,说要给新苗当“摆渡船”。
陈默翻开絮语簿,见苏清月画了幅根须缠信笺的图,须尖的白、笺角的黄、盒底的绿,在纸上晕成团暖。他提笔在旁边写:“根须探信盒,缠笺角,似传聚聚盼,邀新苗早至。”
午后的信风比往常暖,吹得薄纱上的藤纹轻轻晃,信盒里的根须又往里钻了点,把那张画着藤苗的信笺缠得更紧,像怕它跑了似的。苏清月往信盒里添了张新绣的帕子角,帕上绣着朵和合花,花瓣沾着星核粉的金:“让新苗知道,这儿有花等着它开。”
陈默看着那截执着的根须,突然觉得这聚聚像个热心的小主人,忙着给还没到的客人准备见面礼——缠信笺,带叶子,甚至把自己的根须都当成引路绳,生怕新苗找不着藤架。
石敢当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开始熬新的小米粥:“等新苗来了,我给它们熬三锅粥,北境的麦香粥、南洋的椰糖粥、总坛的星核粥,让它们第一天就尝遍三地的味。”
暮色降临时,信盒里的根须已经缠着三张信笺了,须尖沾着信笺上的炭粉,像描了道黑眉。陈默轻轻揭开薄纱,看见聚聚的新叶往信盒这边弯得更厉害了,叶心的星斑亮得像在给新苗打灯。
苏清月把最后一块星核糕放在信盒旁:“给根须当夜宵,让它明儿接着使劲。”糕屑落在盒缝里,根须立刻往那边凑,像个贪吃的孩子。
陈默合上册子,望着信盒里被根须缠得紧紧的信笺,突然觉得这等待早已不是煎熬。它像聚聚的根须,一点点往深里钻,把期盼缠得越来越密,只等新苗破土的那一刻,所有的盼,都会化作藤荫下最热闹的欢。
夜风穿过藤架,薄纱上的藤纹晃得像在跳舞,信盒里的根须轻轻动了动,像在说:快了,就快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 官途重生:从工商所片管逆袭巅峰 木偶剧场 我在魔宗如鱼得水,可我真是好人 海贼之怪物赏金猎人 K线之外 清朝小说集 [综英美]怎么就蝙蝠崽文学了 不当炮灰当皇商 全家装穷,就我当真了 被全校女神诱了之后 靠直播修仙 剑神叶枫 只有烟花知道 怎么龙傲天小说也能 重生后,我成校花修罗场了 那片星空那片海网络版 觉醒之战:余光的神秘 当深渊回响时,我在对校花说烂话 孤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