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盒被苏清月摆在石桌中央,盒盖的三股藤纹在阳光下泛着木蜡的光。陈默刚把孩子们新画的信笺放进去,就发现盒底沾着点细碎的绿——是聚聚誓骨上掉的皮,带着点青红交杂的韧,像把藤的念想也封进了盒里。
“这盒该添点三地的土才好。”石敢当蹲在旁边,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北境的酥油土,捏起来油乎乎的,“我娘说这土能让念想不褪色,当年青核老藤的种子就是用这土捂着才发的芽。”他往信盒四角各撒了点,土粒落在信笺上,像给期盼盖了层暖被。
苏清月拿来个贝壳勺,舀了些南洋的珊瑚砂,轻轻铺在信盒底层。“珊瑚砂记浪,”她的指尖划过沙粒,“让新苗知道,南洋的浪里藏着多少人盼它来的话。”砂粒泛着粉白的光,混着酥油土的黄,在盒里铺成了小小的“三色底”。
老渔人提着罐总坛的黑松露,往信盒里滴了两滴露汁。“这露能养气,”他看着露汁在砂土里晕开墨绿的印,“当年总坛的和合藤就是喝这露长大的,枝桠能绕着亭柱缠三圈。”
聚聚的新叶不知何时往信盒这边探了探,叶尖快碰到盒盖了,誓骨上的铜铃被叶尖扫得轻响,像在跟信盒打招呼。陈默看着这画面,突然觉得这信盒早已不是装信笺的容器,是藤荫社所有人的期盼凝成的结——北境的土、南洋的砂、总坛的露,还有聚聚掉的藤皮,都在说:新苗啊,快点来,这儿有暖等着你们。
孩子们课间跑来,往信盒里塞自己做的小玩意儿: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放了颗光藤果的核,说能让新苗长得甜;穿海蓝衫的小男孩搁了块红核藤的碎枝,说能让新苗认得家。
苏清月把信盒的样子画进絮语簿,盒里的土、砂、露都用不同的颜色标出来,旁边注着:“信盒藏三地气,凝众人盼,待新苗至。”她画到聚聚探过来的新叶时,特意在叶尖添了点金,像落了颗星子。
陈默翻开絮语簿,见上一页记着信风初至的日子,算来已有十日。他提笔在苏清月的画旁写:“信盒满,盼渐浓,聚聚亦探头望,似知新苗不远。”
午后的阳光透过藤叶,在信盒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把期盼都晒得暖烘烘的。石敢当往信盒旁放了块刚烤的星核饼,饼香往盒里钻,像在给新苗的信笺添点甜。“等新苗来了,就把这饼掰碎了拌在土里,”他笑得一脸盼头,“让它们知道咱这儿的日子,比星核粉还甜。”
苏清月突然指着信盒盖:“你看,巨聚的藤须从盒缝里钻进去了!”
陈默凑过去看,果然,根须的嫩尖泛着白,正往信盒里探,像在偷偷看里面的信笺。铜铃被风一吹,响得格外欢,像在给藤须加油:“再钻深点,把盼头都沾在须上!”
他望着那截往信盒里钻的藤须,突然觉得这期盼从不是空等。它藏在信盒的土砂里,缠在聚聚的根须上,落在孩子们的笑脸上,连风都带着股急不可耐的暖,像在说:别急,就快了,新苗的脚步声,已经在信风里响了。
暮色降临时,陈默把信盒盖轻轻扣上,留了道细缝,好让藤须能接着往里钻。聚聚的新叶还探在盒旁,像在替他守着这份盼,誓骨上的铜铃晃了晃,声儿软乎乎的,像在说:晚安,明天说不定就有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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