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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天荡山恨（第2页）

宋明珠听到柳随风的话，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知道柳随风的难处，也明白他的选择。她悄悄将藏在袖中的一枚锋利的银针摸了出来，想要趁人不注意，了结自己的性命，免得遭受那般屈辱，也免得让柳随风为难。

可她的动作，却被铁面人看得一清二楚。铁面人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银针，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声音冰冷而残忍：“想自杀？没那么容易。宋姑娘，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肯配合我，让我和我的下属们开心开心，我就放了柳随风，让他活着离开这里。你看如何？”

宋明珠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看着柳随风眼中的痛苦与绝望，又想到只要自己配合，就能让柳随风活下去，心中的挣扎如同惊涛骇浪。她知道，一旦答应，自己将失去一切，甚至会遭受无尽的屈辱，可若是不答应，柳随风不仅会看着自己受辱，最后恐怕也难逃一死。

泪水模糊了视线，宋明珠缓缓抬起头，看着铁面人，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依旧清晰：“我答应你，你说话要算数，一定要放了公子。”

柳随风听到这话，如同遭了雷击一般，疯狂地挣扎起来，声音嘶哑：“明珠，不要！不要答应他！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这么做！”

可宋明珠却没有再看他，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凝结成冰。铁面人满意地笑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下属上前，然后走到柳随风面前，按住他的头，强迫他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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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他想闭上眼睛，却被铁面人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明珠遭受屈辱，听着她压抑的哭泣声，每一声都像一把刀子，将他的心割得粉碎。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保护不了心爱的人，更恨铁面人的残忍无情。

不知过了多久，宋明珠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寂静。柳随风猛地抬头，只见宋明珠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早已没了气息，身上的衣袍凌乱不堪，满是血渍与屈辱的痕迹。

“明珠！”柳随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铁面人走到宋明珠的尸体旁，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到柳随风面前，嘴角依旧挂着残忍的笑容：“宋姑娘倒是个守信的人，我也说话算数。不过，在放你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话音刚落，便伸手按住柳随风的后心，一股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入柳随风的体内，开始疯狂地吸收他的内功。柳随风只觉得浑身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内力一点点流逝，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可他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眼中满是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铁面人，将他的样子刻在心底。

半个时辰后，铁面人终于收回了手，柳随风的内功已经被吸得一干二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铁面人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暴涨的内力，满意地点了点头：“柳捕头，多谢你的内功了。我说话算数，放你走。”

说完，他便带着身边的下属，转身走出了山神庙，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松林深处，只留下柳随风和宋明珠冰冷的尸体。

柳随风挣扎着爬到宋明珠的身边，用尽力气将她抱在怀中。宋明珠的身体早已冰冷，可柳随风却依旧紧紧抱着她，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唤醒。泪水不停地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宋明珠的脸上，却再也换不回她的回应。

他想死，想立刻追随宋明珠而去，可他不能死。他看着宋明珠冰冷的脸庞，心中的仇恨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铁面人的残忍，宋明珠的惨死，还有自己失去的内功，这一切的痛苦，都化作了他活下去的动力——他要活下去，他要为宋明珠报仇，要让铁面人和鹰笛组织的人，血债血偿！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松林中的积雪开始融化，冰冷的雨水落在柳随风的身上，却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到寒冷。他抱着宋明珠的尸体，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地等着，等着锦衣卫的增援。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萧秋水和唐方带着一队锦衣卫，终于赶到了山神庙。当他们走进庙内，看到柳随风浑身是伤地瘫在地上，怀中抱着宋明珠冰冷的尸体，而宋明珠的样子又那般凄惨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唐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快步走上前，看着宋明珠的尸体，声音哽咽：“明珠……怎么会这样……我们来晚了……”

萧秋水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看着宋明珠凄惨的模样，心中既悲痛又愤怒，拳头紧紧握着，指节都泛了白。他走到柳随风身边，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随风，节哀。我们一定会为明珠报仇，绝不会让铁面人逍遥法外。”

柳随风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萧侯爷，我看到了，是铁面人……是他害死了明珠，还吸走了我的内功……”

他顿了顿，努力回忆着与铁面人对战时的细节，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了，萧大哥，铁面人在和我对战的时候，无意中使用了一招剑法……那招剑法，我认得，是浣花剑法！”

“什么？浣花剑法？”萧秋水听到这话，如同遭了雷击一般，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浣花剑法是浣花剑派的独门剑法，除了浣花剑派的弟子，外人根本不可能学会，而且，能够将浣花剑法运用得如此精妙的，必然是浣花剑派的核心弟子。萧秋水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他的二哥，萧开雁。

他又想起不久前，萧雪鱼给他写的一封信。信中说，萧开雁不久前背部受了伤，却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要闯荡江湖，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萧雪鱼十分担心，希望他能帮忙找一下萧开雁的下落。当时他还以为萧开雁只是一时任性，没想到如今却与铁面人联系到了一起。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想起了一个秘密，浣花剑派一直存放着《忘情天书》，就刻录在剑冢棺材板背面，而他去查看时，已经被人毁掉了。现在想来，萧开雁一定学了忘情天书，那毁掉《忘情天书》的人，恐怕也是他！毫无疑问，铁面人九成就是萧开雁。

种种线索串联起来，萧秋水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残忍无情、复活了鹰笛组织的铁面人，就是他的二哥萧开雁！可他却没有说出来，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要亲自找到萧开雁，亲自问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秋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悲痛，对身边的唐方说道：“唐方，你先带着人，将明珠的尸体好好收敛起来，送回京城安葬。再派人照顾好随风，给他疗伤。”

然后，他又看向柳随风，语气沉了下来：“随风，你好好养伤，关于铁面人的身份，我会去查清楚。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和明珠报仇，绝不会让铁面人逍遥法外。”

柳随风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仇恨与期待。他知道，萧秋水一定会帮他，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之后，亲手将铁面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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