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袖中的西境急报还带着火漆的余温,指尖轻轻一捏便收了手。她与裴砚并肩走下宫门台阶,青石路面映着夕阳余晖,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显得格外清晰。风从城外吹来,拂动她的裙角,也带走了方才城楼上那一瞬的安宁。
他们行至乾元殿侧阁时,步辇声由远及近。太后乘辇而来,身后跟着两名低眉顺眼的老宫人。她脸上带着惯常的慈和笑意,抬手示意二人停下。“好一场落日,本宫特地赶来同看一眼,没想到你们还未回宫。”
沈知微低头行礼,“母后亲临,是儿臣之幸。”声音平稳,姿态恭谨。
就在她直起身的一刻,脑中骤然响起冰冷机械音——
“毒酒本该赐死那狐媚子……如今她竟还立于城头。”
三秒时限转瞬即逝,系统归于沉寂。沈知微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收紧,面上却无半分波动。她只是略一偏头,似被风吹得不适,轻咳了一声,抬手扶住额角。
“怎么了?”裴砚立刻察觉,眉头皱起。
“许是站久了,有点头晕。”她低声说,语气里透出几分虚弱,“臣妾想先回宫歇一歇。”
裴砚点头,“去吧,让御医随行。”
“不必惊动。”她摇头,又向太后欠身,“儿臣失仪,先行告退。”
太后含笑点头,“好好休息,明日再来请安也不迟。”
沈知微转身离去,步伐不疾不徐,身边宫人簇拥着前行。直到转入一条偏廊,四周无人,她才稍稍放慢脚步。夜风穿过回廊,吹得檐角铜铃轻响。她拿出帕子掩住唇,实则借势遮住嘴角一丝冷意。
“去查先皇后病逝前三日的膳食记录。”她低声对身旁女官道,声音极轻,几乎融进风里。
女官垂首,“是。”
沈知微没有再说话。她继续往前走,中途在一处月洞门前驻足,抬头望天。月亮刚升起来,清冷如霜。她不动声色地启动心镜系统的第二次读心机会,目光落在一名提灯经过的老宫女身上。
三秒后,机械音再度响起:“那年汤药端进去时,手都在抖……可谁敢说?”
她眼神微凝,随即恢复如常。老宫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灯笼光晃了几晃,终归沉入黑暗。
原来如此。
先皇后并非病故,而是死于一碗没人敢质疑的药。而今日太后心中所念的“狐媚子”,正是她自己。那一句“本该赐死”,不是错觉,也不是误听。那是埋藏多年的杀意,终于在她放松警惕之时,被系统无声揭破。
她缓缓收回视线,指尖抚过发间。白玉簪断了一截,只剩半支插在鬓边。她没让人换新的,也没打算取下来。这支簪子陪她走过太多夜晚,如今断了,反倒像是某种提醒——太平不会凭空而来,哪怕外患已除,内里仍有刀锋暗藏。
回到紫宸宫前,她停步片刻。宫灯映着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只防敌人,更要提防那些看似亲近的人。太后能对先皇后下手,自然也能对她动杀机。只是当年未能得手,如今更不会轻易放过。
但她不能打草惊蛇。
太后地位尊崇,又是裴砚名义上的母亲。若贸然翻旧案,不仅难以取证,反而可能激起反扑。她必须一步步来,先摸清当年经手之人,再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证据链。
她走进宫门,屏退左右,独坐灯下。桌上摊开的是各地巡检司的汇总文书,但她并未翻看。她盯着烛火,脑海中反复回放太后的神情、语气、动作。那笑容太自然,话说得太得体,正因如此,才更显虚伪。一个真正慈爱的长辈,不会用“狐媚子”这样的词去称呼儿媳,更不会在看到她安然立于城楼时,生出“本该赐死”的念头。
这不只是厌恶,是恨。
她闭上眼,第三次启用读心能力,目标是明日值守慈宁宫的一名小太监。三秒后,心声浮现:“太后昨夜又烧纸钱,念叨‘对不起’……我不懂她在对谁说。”
沈知微睁开眼,眸光微闪。
烧纸钱,道歉。这不是忏悔,是恐惧。她怕冤魂索命,怕真相暴露,怕有人追查到底。而这份心虚,恰恰说明当年之事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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