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他们用听觉诱导实验剥离我的意识,把我困在声源里,让我永远承受无尽的痛苦。”苏晴的声音在耳机里回荡,充满了悲凉和愤怒,“现在,我终于等到了转世的你,只要融合你的意识,我就能重获自由!”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金属容器剧烈震动起来,观察窗里的黑色雾气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周围的耳机线再次疯狂扑来,这次它们不再攻击两人,而是朝着林悦的耳机聚集,像是要将耳机与声源连接起来。
“别听她的!她已经被怨恨吞噬了!”陈风大喊着用力拉下红色拉杆。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金属容器内部的黑色雾气剧烈翻腾,发出愤怒的咆哮。整个地下三层开始剧烈摇晃,墙壁出现一道道裂缝,碎石不断落下。
“快走!”陈风拉住林悦的手,朝着来时的通道跑去。
耳机里传来苏晴凄厉的尖叫:“你逃不掉的!我会一直跟着你!你的耳机里永远会有我的呼吸声!”
第八章:记忆的碎片
爆炸的冲击波在身后响起,炽热的气浪灼烧着后背。林悦被陈风拉着拼命往前跑,通道里的碎石不断落下,好几次差点砸中他们。跑出地下三层的暗门,两人不敢停留,继续沿着地下室通道狂奔,直到冲出档案室的铁门,回到主楼一楼的走廊,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身后的爆炸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整栋建筑的坍塌声。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天花板不断掉落水泥块,整座精神病院仿佛随时都会倾塌。
“快离开这里!”陈风拉着林悦往大门跑。走廊里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样,那些原本静止的虚影开始躁动,穿着病号服的身影在走廊里飘荡,发出痛苦的哀嚎。他们不再攻击两人,只是茫然地徘徊,仿佛失去了目标。
跑出主楼,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树枝洒在布满杂草的院子里,给这座阴森的建筑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边。两人刚冲出铁门,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精神病院的主楼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
林悦回头望去,看着烟尘弥漫的废墟,心中百感交集。耳机里一片寂静,苏晴的声音消失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也不见了。她摘下耳机,发现上面沾着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干涸的血迹,轻轻一碰就消失了。
“结束了吗?”林悦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陈风望着废墟,眉头紧锁:“声源被销毁,阵法应该失效了,但苏晴的意识碎片可能还没完全消散。她刚才说你们共享记忆,这或许不是假话。”
回到市区后,林悦大病了一场。她发了三天高烧,梦里全是苏晴的记忆碎片:实验的痛苦,被囚禁的绝望,以及对自由的渴望。高烧退去后,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总能在寂静中听到细微的声音,看到常人无法察觉的光影。
陈风来看过她几次,带来了新的发现。他调查到,青藤精神病院的背后确实有个神秘组织,专门研究意识转移和灵魂容器,二十年前因为实验失败被迫终止,相关人员大多离奇死亡,只有少数人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而那个深夜来电,很可能是组织里的残余势力打来的,目的是引诱林悦重开实验。
“他们为什么要找我?”林悦不解地问。
“因为你是苏晴的转世,是最完美的灵魂容器。”陈风的表情严肃,“而且根据苏晴的记忆碎片,当年的实验留下了一个后手——只要找到合适的容器,就能通过特殊耳机唤醒沉睡的意识,重现实体。那个匿名寄给你的耳机,就是关键。”
林悦的心沉了下去,她看着桌上的耳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那现在声源被销毁,他们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不好说。”陈风摇摇头,“声源虽然被毁,但苏晴的意识碎片可能已经附着在你的耳机上,那个组织很可能还会来找你,想利用你完成最后的实验。”
林悦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拿起耳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或许……我能从耳机里找到更多线索。”她轻声说道,“苏晴的记忆里有很多模糊的片段,关于那个组织的秘密,关于实验的真相,也许我能弄清楚。”
陈风没有反对,只是叮嘱她多加小心。“我会继续调查那个组织,有消息会立刻告诉你。你也要注意安全,如果耳机里再出现异常,或者接到奇怪的电话,马上联系我。”
送走陈风后,林悦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她戴上耳机,按下开机键,里面一片安静,没有杂音,没有呼吸声,也没有苏晴的声音。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组织,那段被尘封的记忆,都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第九章:呼吸声重现
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林悦换了新的公寓,辞掉了杂志社的工作,开始专心整理苏晴的记忆碎片,希望能找到关于神秘组织的线索。陈风那边也有了些进展,他查到组织的代号是“听风者”,核心成员至今仍在活动,似乎在寻找某个丢失的实验样本。
这天晚上,林悦正在整理笔记,耳机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她心中一惊,最近一个月耳机都很安静,她几乎以为苏晴的意识真的消散了。
她戴上耳机,电流声渐渐清晰,里面传来熟悉的呼吸声,轻缓而潮湿,和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林悦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强压下恐惧,轻声问道:“是你吗?苏晴?”
呼吸声停顿了一下,接着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带着一丝疲惫:“是我……林悦,他们来了……”
“谁来了?‘听风者’?”林悦紧张地追问。
“是……他们找到新的声源了……在老地方……快阻止他们……”苏晴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我的意识快消散了……只有你能……”
话没说完,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杂音,苏晴的声音被切断了。紧接着,杂音中夹杂着无数混乱的声音:女人的尖叫,男人的狂笑,机器的轰鸣,还有无数重叠的呼吸声,仿佛有无数人在耳机里同时呼吸。
林悦感觉头痛欲裂,她急忙摘下耳机,杂音瞬间消失,但耳边却残留着那些诡异的呼吸声,挥之不去。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感觉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无形的眼睛,正从四面八方盯着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一串熟悉的陌生号码——和那个午夜来电一模一样!
林悦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这一次,电话那头没有沉默,直接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带着机械般的语调:“林小姐,我们知道你和苏晴的联系。交出耳机,停止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你们是谁?‘听风者’?”林悦强装镇定地问道。
“我们是让你获得新生的人。”男声冷笑一声,“二十年前,我们创造了苏晴,现在,我们将创造你。别做无谓的抵抗,你的耳机里已经种下了‘声源种子’,只要我们愿意,随时能让你变成和那些精神病院的病人一样。”
林悦的脊背一阵发凉,她想起苏晴记忆里那些精神失常的实验者,心中充满了恐惧。“你们想怎么样?”
“明天午夜,带上耳机,到青藤精神病院的废墟来。”男声说道,“我们会让你知道一切真相。记住,别耍花样,我们能听到你耳机里的一切声音,包括你的呼吸。”
电话被挂断了,听筒里传来忙音。林悦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她知道这是个陷阱,但她没有选择。那个男声说得对,耳机里可能真的被种下了某种“种子”,而且她必须知道真相,必须彻底摆脱这一切。
她立刻给陈风打电话,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他。陈风听完后沉默了很久,说道:“这确实是陷阱,但我们必须去。我会提前在废墟周围布置好,尽量保护你的安全。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他们的话,也不要把耳机交给任何人。”
挂掉电话,林悦看着桌上的耳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副耳机带给她恐惧和痛苦,但也让她了解了真相,找到了自己与苏晴之间的联系。明天午夜,或许就是终结这一切的时刻。
她戴上耳机,里面一片寂静,刚才的呼吸声和杂音都消失了。但林悦知道,它们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在等待,等待午夜的到来,等待那场最后的对决。
第十章:废墟上的对决
午夜时分,林悦站在青藤精神病院的废墟前,寒风吹过断壁残垣,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她戴着那副黑色耳机,手心全是冷汗。陈风已经提前在周围布置了监控和陷阱,躲在暗处接应,让她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最佳时机。
废墟中央的空地上,站着五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脸上都戴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为首的人身材高大,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盒子,盒子上连接着复杂的线路,看起来像是某种接收器。
“林小姐,你很准时。”为首的人开口了,声音和电话里一样冰冷,带着机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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