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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原来仙子只在痴人眼里（第2页）
是画家们的执念，将一个本无善恶的画灵，喂养成一个可怕的怪物。
要想证实这个猜测，她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而柳青的那位画师朋友，苏闻，或许便是一个突破口。
次日，宋雪凝借口忘忧斋新到了一批画集，邀了柳青一同过府一叙。
“青儿，你那位朋友苏闻，近来可好？听闻他也对那凝颜仙子颇为痴迷，不知如今怎样了？”
柳青闻言，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
“别提了。苏闻也疯魔了。我几次三番劝他，他非但不听，还说我等凡夫俗子，不懂他们追求艺术的崇高。他整日里将凝颜仙子挂在嘴边，说仙子风华绝代，举世无双。还说，仙子会与他们说话，指点他们画技，甚至会根据他们的供奉，展露不同的笑容。”
“仙子能与他们说话？”宋雪凝问道。
“是啊。他说得活灵活现，可我怎么都觉得是无稽之谈。一幅死画，如何能开口说话？”
宋雪凝心中一动。
当晚，夜色再次笼罩大地。
宋雪凝悄悄潜行至苏闻的住处附近。
天黑后，苏闻打开家门，怀中抱着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
奇怪，抱着葡萄干什么？
他脚步虚浮地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宋雪凝敛去气息，如同鬼魅般，远远地吊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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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闻径直来到了那座破庙前。
他熟门熟路地推开庙门，走了进去。
宋雪凝从一处破洞向内望去。
只见庙堂之内，除了苏闻，还有另外四五名画师。
壁画之前的供桌上摆着各类珍果、糕点、美酒
原来是葡萄是供品。
他们盘膝而坐，仰着头，对着墙壁聊天。
“仙子，您看，这是我为您寻来的西域蜜瓜，您可还喜欢？”
“仙子，您今日的笑容，似乎比昨日更加明媚了。是因为我的画技有所精进吗？”
苏闻也将自己带来的葡萄放在供桌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仙子，赵康那厮今日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的画，才是最虔诚的。”
这赵康想来也是个画师。
他们七嘴八舌，说得热火朝天。
神情时而欢喜，时而嫉妒。
时而委屈，状若疯魔。
他们似乎真的得到了回应。
“哈哈。仙子夸我了。她说我的线条，最有风骨。”
“仙子让我莫急，她说心诚则灵……”
苏闻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仙子在对我笑。她只对我一人笑。你们看见了吗。”
他们互相炫耀，彼此争宠。
然而，在宋雪凝的眼中，那面墙壁至始至终都毫无变化，也没有听到任何仙子的声音。
次日晚上，她邀请柳青过来。
柳青站在庙外，看到画师们对着一面斑驳的墙壁手舞足蹈，自言自语。
她也没听到仙子说话，也没有看到活生生的仙子本人，只看到一幅画而已。
但是画师们却像是在跟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说话。
宋雪凝低声道：“或许这个所谓的凝颜仙子真的存在。但是只存在于画师们自己的脑海里。是他们强烈的执念，共同编织出了仙子的幻象。所以他们能看到，我们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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