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那日,六宫嫔妃前来相送。皇后假意挽留:“妹妹何必如此认真,在宫中祈福也是一样的。”
林清玥淡然回应:“为国祈福需诚心诚意,岂可敷衍?”她目光扫过众人,“臣妾离宫期间,望各位姐妹尽心侍奉陛下,为皇室开枝散叶。”
这话说得大方得体,倒让皇后一时语塞。
皇家寺庙坐落在灵秀山腰,古木参天,清幽寂静。林清玥每日晨起诵经,午后抄写佛经,傍晚则在院中散步。
远离宫廷喧嚣,她终于有时间静心思索。齐珩每日都会派侍卫送来书信,有时是边关战报,有时是朝中趣闻,偶尔还会附上一片御花园的落叶,或是一首小诗。
第十日夜里,山中骤雨。林清玥被雷声惊醒,忽然想起曾经的苏云裳最过最怕雷雨夜——
她辗转难眠,终于提笔写下一句:“山中雷雨大,陛下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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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出后,她自嘲地笑了。曾几何时,那个现代灵魂还在嘲笑自己被帝王情爱迷惑,如今却真真切切地牵挂起那个男人。
住持师太见她心有挂碍,点拨道:“施主心中有事,不妨在佛前静坐,听心声而行。”
林清玥在佛前坐了一夜。晨曦初现时,她望着庄严佛像,忽然明白:既然心已动,何必抗拒?人生在世,但求问心无愧。
半月之期将至,齐珩亲自率队接驾。见到林清玥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惊艳——山中清修让她褪去了几分宫廷的雕琢,却更添灵动气韵。
“云裳,朕很想你。”回宫的马车上,齐珩握住她的手。
这一次,林清玥没有挣脱:“臣妾也想陛下。”
齐珩惊喜交加,却听林清玥又道:“臣妾在寺中想明白一件事:真心相待,何必拘泥形式?往后陛下想来景仁宫,臣妾不再推拒。只是望陛下记得,臣妾要的,从来不是恩宠,而是真心。”
齐珩郑重承诺:“朕之心意,天地可鉴。”
回宫后,林清玥明显柔和许多。她开始主动关心齐珩起居,齐珩知道,这是她敞开心扉的证明。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皇后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日她召见工部尚书之女李美人:“听说你兄长在吏部考核中得了劣等?若是本宫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林清玥在御花园“偶遇”李美人时,清晰地听到了这段对话。她不动声色,只笑着邀李美人品茶:“妹妹近日可好?本宫听闻工部有个河工方案甚好,正要向陛下举荐。”
李美人心中一震,明白皇贵妃已知晓皇后计划。权衡利弊后,她选择了向林清玥投诚。
当晚,林清玥将此事告知齐珩。齐珩冷笑:“果然如此。前朝后宫,从来都是一盘棋。”
“陛下准备如何应对?”
齐珩眼中闪过睿智光芒:“既然他们想玩,朕便陪他们玩一局大的。”
夜深人静,齐珩依然谁在暖塌上,但却无比的安心,这个女子,不仅让他尝到真情滋味,更成为他在政治漩涡中最可靠的盟友。
而林清玥在睡梦中嘴角微扬。现代灵魂与帝王之爱的博弈尚未结束,但她已找到平衡点——保持自我,也勇敢去爱。
宫墙外,夏花绚烂。而宫廷中的暗流,从未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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