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睡着了怎么知道被哥哥亲了,嗯?”
兰姝感受到搂着她的玉人越来越近,几乎在抵着她的听户在说话,耳朵生起若有若无的痒意。
“好,哥哥都不疼我了,我走就是了。”说着就要挣扎出来,甚至从她的动作中,能瞧出来她是想立时跳下马车。
男子板过她的身子正色道,“朝朝,不要胡闹,跳下去摔了怎么办。”
谁料女郎一听这话更委屈了,眼眶登时就闪起来泪光,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涌落下来。
明棣心口一滞,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慌张之色,哪里还敢给她讲道理,连忙抱紧了她,给她拍拍哄哄。可女郎还在哭,眼圈泛红,楚楚动人,好不可怜。
眼看怎么哄都哄不住了,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凑上前去噙着她的羽睫,轻轻吮着她的泪珠。玉目柔弱,他不敢用力,只能轻柔地吻着,倒也明白不能厚此鄙薄,吮完左眼的小珍珠,就去照顾右眼。
女郎好似被亲得痒了,一双芳豪扇动个不停,小手更是把他推开了,抗拒道,“子璋哥哥,痒。”
“朝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要亲的是她,不要亲的也是她,明棣感觉这小狐狸如今被惯得是越发有脾气了。怕是日后床榻间都会弄得他不上不下的,说要就要,说不要就推开,好狠心的女郎。
惟见她小嘴一嘟,湿漉漉的狐狸眼又要闪起泪光,男子赶紧哄道,“哥哥错了,朝朝,阿姝,可还有别的想罚哥哥。”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无师自通,学了些哄人的法子,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要哥哥亲亲。”
能亲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他怕又亲错,喉头滚动了几下,虚心请教,“朝朝,亲哪里。”
女郎却没有回他,她垂着眼睫,玉指勾着男子腰间的玉佩把玩,倏尔微微仰起头,秋水含情。只见她贴近了男子,轻轻地在他的唇角啄了一口,一触即离,很快,快到女郎都没感受到他唇瓣的柔软。于是她不甘心又凑了上去,这次啄了一口唇峰,果然和那晚一样,是软软的。
明棣没料到小狐狸竟会这般胆大,第一次她凑上来时,他确实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第二次她要贴上来,他就做好了准备。甚至在她啄自己的时候,他微微动了一下唇,回应了她,唇上一片柔软,肉嘟嘟的。
“哥哥知道错了就好,下不为例。”
明棣幽幽地审视这只干了坏事,却还先发制人的小狐狸,似乎能想象到故去的泰山大人是如何板着一张脸对他的爱女了,此时的他也有一种老父亲对调皮女儿的无奈。小狐狸憨态可掬,不对她狠一点她就会骑到你头上耀武扬威,蹬鼻子上脸。
但显然,这位玉人没打算板着脸,他打算用怀柔政策,他也一直都是这样的。
“朝朝可亲够了?”男子做出一副任她继续摆弄的姿态。
“够,够了。”女郎眼下倒是在他怀里正襟危坐了起来,不愿逾矩半分。
明棣没打算一口吃了她,知她脸皮子薄,也不问她为什么亲他,总归是她想与自己亲近罢了。他不用问都知道,这份亲近是他独有的,徐青章那里没有,是他耐着性子哄着小狐狸才窃来的回报。
“阿姝,喜欢朝朝这个小字吗?”
兰姝怎会不喜欢,如何会不欢喜。她连及笄礼都没办过,之前自然是没有人给她取过小字的。
在她点了点头后,就见男子掏出一个紫檀木雕花小木匣,从里面取出了一根祥云白玉簪替她戴上了,“朝朝,及笄快乐,愿你这一生,朝朝有喜,岁岁安康。”
兰姝却透过他,想起了及笄的那段时日,那会还在简州,祖母的亲戚来了家里,说她快及笄了,可以嫁人了,说他有个侄子三十了还没娶妻,就是腿脚有些不便,说她这样父母双亡的配他侄子刚刚好。
他那个侄子也在厅堂,两人都很黑,高瘦,脸上皲裂着几道口子,嘴唇很厚很干燥。在他们看到自己后,两人眼前一亮,像是饿犬见到了肥肉,流出了口水,她很害怕,连忙跑远了。
她出去后听到祖母在院子里骂他们,祖母声音洪亮,即使在院子外也能清楚地听到。她骂他们居然存着共妻的心思,然后拿着扫帚把他们赶出了凌宅。她不知道什么是共妻,只知道是不好的,祖母发了很大的火,没过多久就让她来找徐家了。
而她及笄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和平时那般无二,很平淡,像是无数个春秋里的任意一日。但她其实知道,女郎及笄的时候要办及笄礼,要请人梳头,簪发,祝福。因为她及笄的前几天参加过手帕交的及笄礼。月光照孤影,相思寄西山,她在那晚突然很想爹爹和娘亲。
她以为自己的及笄,意味着要嫁人,是被讥讽,是被忽视。可眼前的男子,不仅给自己戴簪子,取小字,还由衷地祝福着她。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能不对他起了贪念,就像那两个对她露出贪婪眼神的人。她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她好欢喜有人这般在乎她,甚至她无理取闹,他都没有生气,只一心哄着自己。可他是昭王,他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子,所用之物无不精细,伺候他的宫人成群结队,他哪里需要哄人,看别人脸色行事。
她陡然间想到那位被赐婚的公主,那他呢,他也会被赐婚吗?是不是他以后也会搂着别的女郎,哄着她护着她?
那些贪念没法对他说出口,心中酸涩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面前的女郎情绪越来越不对劲,男子大抵是知道缘由的,小狐狸及笄那日狠狠哭过,还是桑度从那婢女口中得知的。
纵使他神通再广大,也没办法回到从前,去弥补她那些遗憾。他只能把她缺失掉的,一一给她补回来了,用新的痕迹覆盖住旧的。
男子瞅见怀里的小狐狸眼圈红红的,便松开了抱她的一只手,拿帕子沾了点清水给她擦试。女郎我见犹怜,粉脂凝香,未施粉黛已是难得的盛颜了,任谁瞧了都会心动。
“朝朝一难过,哥哥也跟着难过了,朝朝。”
女郎突然伸手素手搂住了男子的脖颈,她贴了过去,这次动作倒是不快,只是一眼盯着男子的薄唇,她没注意到男子的喉结一直在滚动,直到两人鼻尖相碰,她才停了下来。两人气息相融,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朝朝。”贴了十息男子才开了口,他声音低哑,对女郎有着致命的诱惑。
于是女郎继续凑上前,樱红的唇瓣挨着他的薄唇,和他严丝合缝。这一次不是一触即离,男子见她没离开,恍若明白了她的意思。女郎又贴了三息后,就稍稍拉开了和他的距离,纤长的睫毛不停地扇动着,白皙如玉的肌肤透出两抹粉晕来。
明棣胸膛里的心脏猛烈地为她而跳动,凝视到她小女儿的羞态,马车里的呼吸越来越重。男子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瓣,似乎那娇嫩欲滴的红唇对他有着无限吸引,此时的他像一个瘾君子。
他顾不上那么多,玉箸按压着她的唇瓣抚摸着,见她没躲开。又像是得到了她的允许一样,于是左右开弓,左手掐着她的柳腰,右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倾身了下去,直到唇瓣相碰,他浑身都在兴奋地颤栗着。
他轻轻碰了一下又离开,再碰,再离,似乎在试探着她。直到两人的呼吸愈发沉重,他觉得自己忍到快要爆炸了,将自己碾压了过去,把她紧紧抵在马车壁上。
和女郎亲他时不同,他的唇不限于只贴着她,他开始动了,唇瓣含着唇瓣,他伸出舌尖,灵活地勾描着女郎的唇形,又软又嫩,粉嘟嘟的。
等到舌尖微麻,他又用力往里探,他没有经验,却无师自通。扫了几次两排贝齿后,接着开始一点点,撬开了她的齿户,将滚烫的气息喂进她嘴里。他在温暖湿热的檀口中探索着,对他而言这里是全新的,未知的。片刻后,他像是发现同类一样,寻到了那条不属于他的香甜小舌,邀请对方和自己嬉戏。
起初它俩对彼此都有着陌生之意,直到他不断地尝试戳着,弄着,吮着,女郎的小舌也被带动起来了。两条玉舌在檀口中肆意地游玩,香津缠绕在玉舌上,分不清是谁的,难舍难分,它们的主人在交换着彼此的玉津。
男子的双手也没歇着,细细摩挲着柳肢,轻轻掐着柳肢的凹陷处,继而顺着上面攀岩了过去,所到之处留下微微的颤栗,直到他抚到了一片柔软。
男子垂眸,瞧到了车壁上那幅雪国风光山水画。画上的皑皑白雪覆盖了梅树枝,一位风姿绰约的男子拂去白雪,欲折一朵梅花。画师画下他伸出玉箸夹着花萼处的场景,而因马车突然的颠簸,画作被荡起,这画却仿佛活了一样,只见那男子轻轻扯着,似乎想把梅花采撷下来。外头的桑度赶车很稳,没再让马车颠簸,于是画作上的男子又静了下来,似是怜香惜玉,舍不得摘掉,让它继续绽放在枝头。
当然,这幅画出自明棣之手,是他前段时日的随笔。只是此刻的他却想再另画一幅,想画男子把玩红梅的场景,或按压,或轻挠,或夹扯,总归是不能让那红梅好过。想看那雪地的红梅被他戏弄得殷红,采撷下来,树身轻抖的画面。
女郎受不住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却被男子吞入其中,一副身子被吮到全身无力。若不是男子抵着她,怕是就要掉下去了。
一盏茶后女郎似乎被吻到呼吸有些困难,于是男子松开了她,两张红唇分离的时候拉出一根晶莹的银丝。男子似乎不舍,又碰了碰她的唇,舔掉了那根银丝,这才恋恋不舍地离了她那娇艳的红唇,和她玉额相抵。马车里的温度好似都上升了不少,两人如同做了剧烈运动一般喘着粗气。
“朝朝可知我们方才做了什么?”男子体能好,恢复快,不一会儿就已经清醒过来了,盯着怀中的柔弱美娇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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