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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同源之惑（第3页）
陈默的守心线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涨，顺着地面缠向守夜人。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本源气息虽然微弱，却与自己掌心的太极纹路同源，只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扭曲了。
“别碰他们！”周正明突然大喊，拽住陈默的胳膊，“日记里说守夜人能转嫁伤痛！”
但已经晚了。守心线缠上守夜人手腕的瞬间，陈默的心脏像是被巨锤砸中，眼前阵阵发黑。他看到了守夜人承受的痛苦：本源在体内反复撕裂，既无法成为守心者，也无法化作影主，只能在两种力量的撕扯中永远煎熬。
“这就是靠近东域的代价。”守夜人甩开守心线，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守门人会让每个闯入者都尝尝这种滋味。”他转身走向灰雾深处，“三日之期一到，门自会开。但我劝你们，最好别进去。”
另外两个守夜人跟在他身后，身影很快消失在灰雾里。他们走过的雪地上，留下一串银色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躺着一片干枯的星鳞。
孙明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这些人……比影主还吓人。”
周正明脸色苍白地看着守夜人消失的方向：“父亲说东域里有‘守门人’，是比初代守心者更古老的存在。守夜人只是他放出来的‘警示牌’。”
陈默捂着发痛的心脏，暗紫色星鳞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看向灰雾笼罩的东方，能感觉到那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在苏醒，既不属于守心者，也不属于影主，却比两者加起来还要令人心悸。
“补给站还去吗？”孙明问。
“去。”陈默站起身，掌心的太极纹路缓缓旋转，“我们需要弄清楚守门人到底是什么。”
抵达补给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是个半埋在雪地里的金属小屋，门楣上挂着块生锈的守心者徽章，徽章上刻着的星纹已经被暗紫色的锈迹覆盖。
周正明用源铁手环打开门锁时，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沉睡了百年的怪物终于睁开了眼。屋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靠墙的货架上摆着罐头和压缩饼干，角落里堆着几件破旧的防寒服，最显眼的是屋中央的金属桌，桌上摊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东域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潦草的字：
“守门人不是人，是‘规则’本身。”
陈默的目光落在地图边缘，那里画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被太极纹路包裹的眼睛，和守夜人斗篷上的图案几乎一样，只是眼睛里的瞳孔，是半金半紫的。
“这符号……”孙明指着符号，“我在腔室最深处的尸体身上见过，刻在他后颈的皮肤上。”
周正明正在翻找通讯设备，闻言突然僵住：“父亲日记的最后一页，也画着这个符号。他说……这是‘本源之眼’，能看到双生之外的第三种力量。”
陈默走到窗边，推开结着冰花的窗户。外面的灰雾更浓了，隐约能看到远处的荒原上立着几根黑黢黢的石柱，石柱顶端似乎有火光在跳动，颜色与他掌心的太极纹路一模一样。
“他们在点火。”陈默的声音有些干涩，“守夜人在给东域里的东西报信。”
就在这时，桌上的地图突然无风自动，卷成一个圆筒。地图里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穿着守心者制服的年轻人，并肩站在世界屋脊的雪地里，其中一个是年轻时的凌队长，另一个的侧脸，竟与陈默和影渊都有几分相似。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哥，等我找到第三重本源，我们就能回家了。”字迹的笔画里，藏着细小的星鳞纹路。
是影渊的字。
陈默拿起照片的瞬间，心脏处的暗紫色星鳞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远处的荒原上，所有石柱顶端的火焰同时拔高，在灰雾中拼出巨大的“本源之眼”符号。
守夜人的呼喊声顺着风飘过来，沙哑而诡异：
“守门人醒了——他在等钥匙上门呢。”
陈默握紧照片，指节泛白。他终于明白，影渊要找的从来不是第三重本源，而是能控制这种力量的方法。而那个被守夜人称为“规则”的守门人，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只是他没说，在星鳞发光的瞬间，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脑海里低语，像是从东域深处传来的，带着古老而冰冷的威严：
“第七个容器，终于来了。”
小屋外的风突然变得狂暴，卷起的雪粒打在窗户上，发出密集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手在叩门。陈默看向东方的灰雾，那里的“本源之眼”符号越来越亮，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透过雾霭，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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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期，才过了第一天。
第76章门扉之兆
金属小屋的门被风撞得砰砰作响，周正明用铁丝加固了三次，才勉强让它不再晃动。陈默把那张泛黄的照片揣进怀里，照片背面影渊的字迹像是在灼烧他的皮肤——“哥，等我找到第三重本源，我们就能回家了。”
“回家……”陈默低声重复这两个字，心脏处的暗紫色星鳞突然刺痛，像是在回应这个词。他走到墙角，看着货架上落满灰尘的罐头，标签上的生产日期已经模糊，但罐头侧面印着的守心者徽章还清晰可见，只是徽章的星纹被人用利器划得支离破碎。
“有人来过这里。”孙明擦着一把生锈的工兵铲，铲刃上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周正明正在调试一台老式电台，电流声刺啦作响，偶尔夹杂着几句模糊的摩斯电码。“是守心者的应急频率。”他转动旋钮，眉头越皱越紧，“有人在发送警告，但信号被干扰得厉害……只能听清‘门’、‘血祭’、‘第七’这几个词。”
陈默的目光落在桌角的地图上，那张被红笔圈住的东域区域，边缘正渗出淡淡的暗紫色液体，像是从纸里渗出来的，与腔室凹槽里的液体一模一样。“他们在说第七个容器。”他想起守夜人消失前的话，以及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守门人在等的，就是第七个融合了双生本源的人。”
“前六个呢？”孙明的声音有些发颤。
陈默看向窗外，灰雾中石柱顶端的火焰已经连成一片，在半空拼出巨大的圆环，像是在模拟东域之门的形状。“可能都死了。”他的守心线突然窜出，缠向门外飘落的一片雪花，雪花在接触到光丝的瞬间，化作半金半紫的冰晶，“或者，变成了守门人的一部分。”
凌晨三点，电台突然安静下来。周正明猛地按住耳机，脸色骤变：“是守心者的加密信号！他们说……东域之门提前开启了！”
陈默抓起背包冲到门口，刚拉开门，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寒风就灌了进来。灰雾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紫色，石柱顶端的火焰剧烈跳动，在雾中投射出无数扭曲的影子，像是有无数人在跳舞。
“不是提前，是被加速了。”陈默的守心线顺着地面蔓延开，感知到地下有股庞大的能量正在涌动，像是沉睡的巨兽苏醒时的呼吸，“有人在给守门人献祭。”
周正明迅速收起点滴，将父亲的日记和地图塞进防水袋：“守夜人干的？他们不是守门人的看守吗？”
“或许他们只是在执行命令。”陈默想起守夜人掌心那黯淡的太极纹路，“被遗弃的人，最容易被规则操控。”
三人踏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向东行进，暗紫色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孙明用工兵铲探路时，突然挖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扒开积雪一看，竟是半截源铁手环，环上刻着的星纹已经被暗紫色的锈迹吞噬。
“这里遍地都是这东西。”孙明踢了踢脚下的雪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是……有人故意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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