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燕王府内,张灯结彩,酒香弥漫。赵鼎为庆贺大军凯旋、粮草充裕,特意在府中摆下盛大酒宴,犒劳征战归来的燕云将士。中军帐外的空地上,数十桌宴席依次排开,烤羊、烈酒、鲜果摆满案几,将士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连日征战的疲惫在酒香中消散大半。
范正鸿身着玄色常服,端坐主位,身旁坐着赵持盈与完颜兀鲁。赵持盈温婉浅笑,不时为他添酒布菜;王进、王舜臣,卞祥等将领轮番上前敬酒,口中说着平定两淮的战功,赞着王爷的英明神武。
“诸位弟兄,”范正鸿端起酒碗,站起身来,酒液晃荡间溅出几滴,“此次两淮之行,多亏了弟兄们奋勇杀敌,才得以速战速决,平安归来!这碗酒,我敬大家!”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烈酒灼烧着喉咙,却让他胸中豪气更盛。
“敬王爷!”众将士齐声响应,纷纷举杯饮尽,碗底朝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正鸿已是面带红晕,眼神微醺。他本就酒量不俗,却架不住众将轮番敬酒,加之心中惦记着西辽与金朝的威胁,借着酒意疏解压力,不知不觉便喝得酩酊大醉。
“王爷,您喝多了,不如回房歇息吧?”赵持盈见他脚步虚浮,连忙上前搀扶。
范正鸿摆了摆手,舌头有些打卷:“无妨……再来一杯……弟兄们高兴……”话未说完,便打了个酒嗝,头重脚轻地晃了晃。
完颜兀鲁也上前扶住他另一边胳膊:“王爷,酒喝多了伤身子,我送您回房。”
“不用……不用你们扶……”范正鸿挣脱两人的手,踉跄着向后院走去,“我自己能走……你们接着喝……”
赵持盈与完颜兀鲁对视一眼,无奈摇头。知晓他征战归来心中畅快,便未再强求,只吩咐亲卫远远跟着,以防不测。
范正鸿脚步踉跄,沿着回廊向后院走去。夜色渐深,府中灯笼的光晕朦胧,映得石板路忽明忽暗。他醉眼朦胧,分不清方向,只凭着潜意识往前走,竟误打误撞地走到了西侧的偏院——这里住的是当年征辽时擒获的辽国公主答里孛。
当年阵前对峙,答里孛作为太阴星被俘,范正鸿念其无辜,并未为难,只是将她安置在府中,待遇优厚,却也未曾召见。这些年,答里孛在府中深居简出,研习汉家典籍,倒也安分。
此时,答里孛的房间还亮着一盏孤灯,窗纸上映着她伏案读书的身影。范正鸿迷迷糊糊间,只看到熟悉的灯火,竟误以为是完颜兀鲁的房间——完颜兀鲁素来喜晚睡,时常在灯下擦拭兵器。
他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墨香与花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答里孛闻声抬头,见一个满身酒气、脚步踉跄的男子闯入,吓得连忙起身,神色戒备:“你是谁?为何闯入我的房间?”
范正鸿醉眼惺忪地看着她,烛光下,答里孛身着素色长裙,长发披肩,眉眼间竟与完颜兀鲁有几分相似。他咧嘴一笑,舌头打结道:“兀鲁……你还没睡啊……看什么呢……。”
答里孛眉头微蹙,认出眼前之人正是燕云王范正鸿。她虽久居偏院,却也斗过这范正鸿,只是未曾想他会醉酒闯入自己房间。“王爷,我并非完颜王妃,我是答里孛。”她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兀鲁,你别闹了……”范正鸿全然未曾听清,踉跄着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今天高兴……陪我再喝一杯……”他的手掌温热,带着浓重的酒气,答里孛挣扎了一下,却未能挣脱。
答里孛又气又急,脸颊涨得通红:“王爷,您认错人了!我真的是答里孛!请您放开我!”
“认错人?”范正鸿摇了摇头,脑袋昏沉得厉害,“怎么会……你就是兀鲁……你看你,穿得这么素净,还跟我装……”他说着,竟顺势坐在了床边,拉着答里孛的手不肯松开,“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两淮之行没带你去……下次,下次一定带你……”
答里孛被他缠得没法,心中又惊又怕。她虽是辽国公主,却早已没了往日的权势,如今寄人篱下,怎敢与燕云王抗衡?可范正鸿这般醉酒胡来,又让她难以接受。
“王爷,您喝多了,该回房歇息了。”答里孛放缓语气,试图劝说,“完颜将军的房间在东边,您走错方向了。”
“走错了?”范正鸿愣了一下,环顾四周,陌生的陈设让他有了一丝恍惚,“不对啊……这明明是你的房间……我记得……”他摇了摇头,实在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只觉得头越来越沉,“不管了……我困了……先睡会儿……”
说着,他竟直接躺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不多时便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答里孛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范正鸿,又气又无奈。她想喊人来将他送走,却又怕传出去有损自己名节;想独自离开,又担心他醉酒后出事。犹豫再三,她终究还是没有声张,只得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桌旁,继续看书,只是心中早已没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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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照亮了范正鸿熟睡的脸庞。答里孛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当年他擒获自己时,她曾恨他毁了辽国,恨他让自己沦为阶下囚。可这些年,他并未亏待自己,让她得以在乱世中安稳度日。今日他醉酒闯错房,虽是乌龙,却也让她看到了他不同于战场上的一面——那般随性,那般毫无防备。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范正鸿在一阵头痛中醒来。宿醉的后遗症让他浑身酸痛,脑袋昏沉。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墨香,并非他熟悉的气息。
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陌生的陈设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这不是他的房间,也不是完颜兀鲁的房间!
就在这时,答里孛端着一杯清茶走进来,见他醒来,神色平静地说道:“王爷醒了?这是醒酒茶,您喝点吧。”
范正鸿看着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晚的酒宴,众将的敬酒,自己醉酒后的踉跄,闯入房间,拉住她的手,还把她认错成了完颜兀鲁……
“轰”的一声,范正鸿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答里孛公主,”范正鸿连忙起身,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歉意,“昨日我醉酒糊涂,闯错了房间,还认错了人,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恕罪!”
答里孛将清茶递给他,语气平淡:“王爷不必多礼。昨日之事,不过是一场乌龙,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王爷日后饮酒,还需适量,免得再出此类差错。”
范正鸿接过清茶,一饮而尽,心中的愧疚更甚:“公主宽宏大量,让我汗颜。昨日之事,皆是我的过错,若公主有任何不满,尽可向我提出,我定当补偿。”
“补偿就不必了。”答里孛摇了摇头,“我在府中这一年,王爷待我不薄。昨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过去了便也罢了。”
范正鸿看着她平静的神色,心中稍安,却仍有些过意不去:“公主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严守秘密,绝不会让第三人知晓,以免坏了公主的名节。”
答里孛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范正鸿不敢再多停留,连忙拱手道:“公主,我先行告辞,日后定当亲自登门致歉。”说罢,便快步走出了房间,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走出偏院,范正鸿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却久久未散。他抬头看向东方,只见赵持盈与完颜兀鲁正带着亲卫赶来,显然是担心他一夜未归。
“王爷,您昨晚去哪了?”赵持盈走上前,语气中带着关切,“亲卫说您走进了西侧偏院,我们担心您出事,便过来看看。”
范正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避开两人的目光:“没……没去哪……昨晚喝多了,走错了院子,在偏院的石凳上坐了一夜,睡着了……”
完颜兀鲁挑眉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哦?石凳上?王爷的酒量,不至于醉到在石凳上睡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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