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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息妫玄卦（第2页）

郑国（黄绳）：“郑国虽小，然地处中原，商贾云集，富庶闻名。其嫁妆清单：金饼五百斤，精美丝帛千匹，更有…洛水之阳沃田三百顷（作为汤沐邑，收益归王后）！”

“金饼、丝帛，硬通货，价值稳定。”系上大额铜钱（高现值）。

“洛水沃田三百顷！此乃‘生息之资’！”周鸣强调，他取来一个象征“时间流”的小沙漏，挂在黄绳上。“此田年可产粟米数千石，丝帛数百匹，岁岁不绝！其价值非仅当下金帛可比，乃持续之‘金流’！”他运用“折现”概念（虽无精确公式，但理念清晰）：“纵使金饼丝帛现值略逊于秦之马铁，然此三百顷膏腴之地，其未来百年产出之‘现值’，远超秦之所有！”他在黄绳上系上更多、代表持续收益的铜钱，黄绳瞬间变得沉甸甸、金灿灿。

结论：黄绳（郑）的重量和持续收益潜力，远超褐绳（秦）。郑女带来的实际利益，更为丰厚且持久！

3.子嗣继承风险值——国本之固：

周鸣取来两个小巧的木刻人偶，分别代表秦女所生王子和郑女所生王子。又用细绳编织出复杂的“继承网”。

秦女之子（褐偶）：

“秦国强大，且民风彪悍，重武轻嫡。”周鸣在褐偶旁放上一块象征“外戚”的深褐黏土。“若立秦女之子为嗣，其舅氏秦国，势力必深入楚廷。秦楚虽盟，然秦人野心勃勃，若借嗣君之势干涉楚政，甚至…鸠占鹊巢，风险极高！权重-4！”他用一根粗重的黑绳，将褐偶与深褐黏土（外戚风险）紧紧缠绕。

“且秦女性刚，若为后，其子恐亦沾染刚愎之气，于楚地温和之政风或有冲突。权重-1。”

秦子继承风险值：-5（高危）！

郑女之子（黄偶）：

“郑国弱小，仰楚鼻息。”周鸣在黄偶旁放上象征郑国的浅黄黏土，分量轻得多。“郑国外戚，无强横之力，难成大患。权重+2（可控）。”

“郑女温婉知礼，其子若承嗣，更易受楚化熏陶，利于国政平稳传承。权重+1。”

但！周鸣取出一根代表“晋国”的黑线，轻轻搭在黄偶与浅黄黏土之间。“郑国素附晋。若立郑女之子，晋国或以此为由，宣称嗣君有晋郑血脉，干涉楚嗣！此为潜在风险。权重-2。”

郑子继承风险值：+2（可控）-2（晋扰风险）=0（中性偏低）！

结论：褐偶（秦子）被沉重的黑绳缠绕（-5），而黄偶（郑子）仅被一根轻微的黑线牵制（0）。郑女所出子嗣的继承风险，远低于秦女！

（四）

周鸣将三块算板（地缘、资源、子嗣）并排置于熊审面前。深褐（秦）与浅黄（郑）的黏土球、铜钱串、人偶风险绳结，形成鲜明对比。冰冷的数字、具象的模型、无情的逻辑，彻底取代了虚幻的卦象。

“大王，”周鸣的声音如同磐石，“依此‘姻缘国策模型’计算，无论地缘战略价值、实际资源收益，抑或国本传承稳定，郑国宗女姬氏，皆为更优之选！其权重总分（6+持续收益+0）远超秦国嬴氏（2+高现值-5）。此非臣之私断，乃楚国山河、百万黎庶之‘数’所昭示！”

他最后指向窗外息夫人沉默的陵墓：“昔年若有人以‘数’为息侯、为文王算此权重，解此风险，或许…息夫人不必以泪洗面，葬身异乡。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望大王以社稷为重，以‘数’为鉴，早做圣裁！”

熊审的目光在三块算板上来回扫视，手指无意识地捻动腰间玉佩。模型冰冷的逻辑如同冷水，浇灭了他心中那点对“英武秦女”的朦胧期待。作为君王的责任感，在周鸣强大的理性推导面前，逐渐压倒了个人情感的迷茫。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君王的沉稳：“太卜令…言之有理，算无遗策。寡人…心中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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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模型被小心封存，送入王宫档案。熊审心中天平已倾向郑女。然而，风暴在黑暗中酝酿。

当夜，观星台档案密室（临时存放模型处）。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潜行，无声地破坏了门锁（非周鸣惯用的复杂机关，此乃临时存放点）。黑影来到存放郑国“子嗣继承风险值”算板的木匣前，取出了那块用细绳标示风险的人偶算板。

黑影——正是观射父生前的心腹弟子，现潜伏于太卜令府为小巫的“阴鹫”巫咸！他眼中闪烁着怨毒与疯狂。他小心翼翼地解开代表“晋国干涉风险”的那根轻微黑线（-2权重），然后，取出备用的、染成深黑色的粗重麻绳！

他将这根粗重黑绳，一头紧紧系在代表郑女的黄偶脖颈上，另一头则牢牢绑在那块象征郑国的浅黄黏土上！同时，他抹去了原本代表“外戚可控”（+2）的标记，反而在黏土旁用朱砂写下一个狰狞的“质”字（质子）！

篡改完成：

原模型：郑子风险=（外戚可控+2）+（性格温和+1）-（晋国干涉风险-2）=0

篡改后：郑子风险=-（郑国以子为质，操控嗣君！权重-5！）+（性格温和？忽略或篡改）-（晋国干涉？可能加重）→极端高危！

巫咸将篡改后的算板放回木匣，伪造好锁具痕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他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周鸣…师尊之仇，今日报矣！看你这‘乱楚嗣’的罪名，如何逃脱！”

数日后，楚王熊审正式宣布将聘娶郑国宗女姬氏为后。消息传出，几家欢喜几家愁。然而，就在郑国送亲使团抵达郢都郊外、吉期将近之时，一场针对周鸣的致命风暴，在巫咸及其同党的精心煽动下，于楚国王室宗亲和老派贵族中骤然爆发！

“太卜令周鸣，妖言惑众，包藏祸心！”一位须发皆白的王室宗老在朝会上厉声疾呼，手中高举的，正是那份被篡改过的“子嗣继承风险值”算板！粗重的黑绳死死勒在郑女木偶的脖颈上，连着象征郑国的黏土，朱砂的“质”字刺眼夺目！

“看啊！此贼竟算出郑女之子将为郑国质子！此乃亡楚之兆！他力主聘娶郑女，分明是想以妖算乱我楚嗣，使未来楚王沦为郑国傀儡！其心可诛！其罪当灭族！”

朝堂哗然！刚刚因周鸣献策而倾向郑女的熊审，看着那被篡改得面目全非、充满恶意的模型，脸色瞬间惨白，眼中充满了被欺骗的惊怒和巨大的恐惧！他猛地看向站在殿中的周鸣，目光如同利剑：

“周鸣！此物…可是出自你手？！你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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