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虽然暂时平静,但那“注视感”并未完全消失,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异变会在何时发生。李茜生死未卜,他自己也重伤濒死,留在这里只有等死。
他看了一眼光幕,断断续续的弹幕还在努力提供着信息:
【……空间结构……部分稳定……东南角……有微弱气流……】
【……推断存在……次要出口……】
【……主体状态……无法支持……长时间移动……】
有出口!
林砚精神微振。他顺着弹幕提示的方向,艰难地抬头望向葬殿的东南角。那里堆砌着一些坍塌的巨石,形成了一片阴影,隐约似乎能看到石壁上有一些缝隙。
或许……那里真的有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用左手支撑着地面,试图爬起来。
一次,两次……
剧烈的咳嗽让他再次吐出污血,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没有放弃。
求生的意志支撑着他,终于,他颤巍巍地,用单膝跪地的姿势,撑起了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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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咳……咳咳……”
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从祭坛方向传来。
林砚猛地抬头。
是李茜!
她醒了!
她挣扎着从台阶上坐起,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恐惧。她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祭坛顶端的神骸,最后目光落在艰难跪在地上的林砚身上。
“林……林砚……”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还活着?”
林砚点了点头,想开口,却引发了一阵更剧烈的咳嗽。
李茜连滚带爬地从台阶上下来,踉跄着跑到林砚身边,看到他浑身是血、尤其是右臂那恐怖的伤势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你……你的手……”
“没事……”林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用眼神示意东南角,“那边……可能有出口……扶我……过去……”
李茜看着林砚惨烈的状态,又看了看那幽深不知通往何处的东南角,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用力将林砚的左手架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一步一步,朝着那片坍塌的巨石阴影,艰难地挪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林砚压抑的闷哼和两人粗重的喘息。
葬殿空旷,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渺小得如同两只挣扎的蝼蚁。
而在他们身后,祭坛顶端,那具沉寂的神骸,灰蒙的光芒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插入胸骨的断剑剑柄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红色的气息,如同拥有生命般,悄然飘出,无声无息地,追蹑着那两个踉跄前行的身影。
悬浮的光幕上,一行被严重干扰、几乎无法辨认的血色文字,挣扎着闪现了一瞬,随即被雪花淹没:
【……警告……追踪标记……已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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