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不是抽搐,是发力。像是在泥里爬久了的人,终于摸到了岸边的石头,用尽力气抠进土缝。他整个人还悬在空中,十七环剑光绕身旋转,像一层层剥落的旧皮,又像正在收拢的茧。
血已经不往外涌了,但七窍里渗出的细线干得发黏,把睫毛粘在一起。他睁眼很费劲,只能靠左眼皮微微抬起一条缝,看见手腕上那片黑剑碎片正慢慢往掌心滑。
它不是被风吹过去的。
是剑自己在找主人。
林风没去接,也没动。他知道现在不能急,一急就会散。刚才那一战不是结束,而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经脉早就不是断了,是碎成了渣,靠一股气吊着没塌。要是这时候强行运功,连这点残存的意识都会烧干净。
他闭眼,呼吸放得极慢。
心跳声从耳膜深处传来,微弱,但还在。
一下,又一下。
像小时候老家屋檐下挂的铜铃,风停了,余音还在晃。
他就靠着这声音,把注意力一点点往下沉。不是用内力修复,那会伤上加伤。他是把记忆翻出来——药王谷外雨夜跑路时踩过的青苔,武当云梯第七十三级那道裂口,谢晓峰在破庙里用木棍点地教他“剑不出手,意先到”的样子。
这些画面不快,也不热血,甚至有点琐碎。可它们真。
真东西才能养人。
随着这些回忆在体内流转,胸口那团僵死的气血开始松动。一丝温热从心口扩散开来,像是有人往冻透的井底倒了碗热水。纯阳无极功的底子还在,冰魄寒霜的冷劲也没丢,两者原本对立,现在却在他残破的经络里缓缓交融,转出一个小小的旋涡。
太极图没成形,但它活了。
头顶十七环剑光感应到这股动静,忽然一顿,接着开始缓慢下沉。第一道是重剑的影子,沉甸甸地落进丹田,震得五脏都颤了三颤;第二道是凤血剑意,轻巧钻入肩井穴,像针尖挑开缠住神经的死结;第三道是太极圆转之劲,顺着任督二脉游走一圈,把断裂处暂时搭成桥……
一道接一道,无声无息地融入。
林风的身体始终没动,但脸色渐渐从灰白转为淡青。指甲盖底下重新泛出血色,指尖不再冰冷,而是有了些微的暖意。
最后一道剑影落下时,整柄黑剑突然轻轻一颤。
碎片自动聚拢,在他掌心拼合成完整剑身。铁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通体透明的晶体,像是山泉冻成的冰,又不像冰那么脆。十七道细痕浮现在剑脊上,排列有序,如同某种古老的刻度。
林风低头看它。
没有系统提示跳出来庆祝,也没有融合点数哗啦啦清零的声音。但他知道,变了。
以前他是靠抢、靠打、靠攒融合点来变强。现在不一样了。那些抢来的剑法还在,但不再是外挂的零件,而是长进了骨子里,成了他自己的一部分。
就像一棵树,别人给你嫁接枝条,你拼命浇水施肥,可总怕它掉。而现在,根扎稳了,枝也活了,风吹雨打都不怕。
他试着握紧剑柄。
没炸,没抖,也没反噬。
就是简简单单地握住了。
“原来这样就行。”他低声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墙。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轻叹。
不是悲,也不是喜,更像是一位老匠人看到徒弟终于打出一把好刀时,忍不住发出的那一声“嗯”。
林风抬头。
天还是裂的,但边缘已经开始向内收拢。那道贯穿天地的剑柱消失了,万界回响也静了。可就在那即将闭合的缝隙之间,有个声音悠悠飘来:
“剑不在手,在心。”
是张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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