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赞许,也不是认可,更像是确认了某件早已预料的事。
紧接着,右侧山路转角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上官燕来了。
她穿着一身素白衣裙,凤血剑挂在腰侧,剑鞘漆红如霞。走近后,她没看林风,而是盯着他手中的黑剑,眼神微微波动。片刻后,她伸手按在自己剑柄上,凤血剑轻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低鸣,像是回应什么。
司马长风是从她身后跟上来的。
高大魁梧,肩宽背厚,龙魂刀缠着黑布背在身后。他走路带风,可到了近前却停得干脆。目光扫过林风的脸,又落到剑上,咧嘴一笑:“有意思。”
没人说话。
但他们都在看着那把剑。
林风忽然觉得有点累。不是身体上的,是那种被一群人用眼神扒了个透的心累。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剑,晶莹剔透,十七道痕迹安静地伏在剑脊上,像十七个沉睡的梦。
“你们……一直在这儿?”他终于问。
张三丰摇头:“我刚到。”
谢晓峰道:“我等你落地。”
上官燕轻声道:“我们听见钟声就来了。”
“哪座钟?”
“紫禁城的。”
林风心头一跳。
他还记得那钟声——上一次响起,是在万界剑气冲天而起的那一刻。之后便是达尔巴从裂痕中杀出,天地为之震荡。
现在它又响了?
他正想追问,忽然察觉掌中黑剑微微一热。
十七道剑痕中,最底下那一道再次泛起微光,比刚才更清晰了些。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压迫感从剑身深处传来,像是有人隔着时空掐住了他的喉咙。
“是你。”林风低声说。
“是我。”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懒散中带着不容置疑,“夺命十三剑,第十四式,你还没练。”
林风冷笑:“我不想练。”
“可你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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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黑剑猛地一震,竟自行离手半尺,剑尖直指天空。十七道痕迹依次亮起,如同点燃的灯芯,最终汇聚于一点。刹那间,一道漆黑如墨的剑影在空中成型——剑身扭曲,边缘翻卷,仿佛由无数断裂的剑刃拼接而成。
夺命十七剑,首次完整显现。
张三丰眉头微皱。
谢晓峰眼神一凝。
上官燕往后退了半步,凤血剑自动出鞘三寸。
司马长风一把按住刀柄,沉声道:“这剑……不对劲。”
林风咬牙,伸手将黑剑重新握住。剑身滚烫,像是刚从炉子里捞出来,掌心火辣辣地疼。他强行压制住那股躁动,冷声道:“我知道它邪性,但它现在归我管。”
“未必。”那个声音淡淡地说,“你现在能控它,是因为你还没真正用它杀人。”
林风怒极反笑:“那你等着,我不介意拿你试试。”
话音未落,紫禁城方向再次传来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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