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蛀虫作祟,外有强敌压境,这场仗,难打。
但他身后的士兵们,虽握着劣器,脊梁却挺得笔直,没有一个人退。
沙尘更烈了,将士兵们的身影染成了土黄色,唯有那道玄甲堆成的防御墙,在昏黄的天色里,透着股宁死不退的硬气。
一场恶战,已近在眼前。
高台后的帅帐暖烘烘的,炭盆里的银骨炭燃得正旺,烟气顺着铜制烟管飘出去,在帐外的风里散成淡雾。
涩军趴在铺着锦缎的案上,肥手握着狼毫,对着《和光同尘录》写写画画,笔尖蘸的墨汁都带着腻味——
他正把“第七装甲团装备劣化”的字样,往李三石的名下划,肚腩顶得桌沿发颤,鎏金铠甲的前片蹭着桌面“沙沙”响。
付弓虽坐在对面的圈椅上,捧着只紫砂茶盏,茶沫子在水面漂成小团,他慢悠悠吹着,对帐外隐约传来的马蹄声充耳不闻。
“十二城防线断了也好。”
涩军终于搁下笔,抓起案上的蜜饯丢进嘴里,甜腻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他随手用袖管一抹。
“正好看看各营的底,也让李三石、许派那伙人知道,光靠贪墨守不住边境,以后还得仰仗咱们这些掌兵的。”
他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烫得他龇牙,却依旧笑得得意:
“等他们把家底打光,咱们再出手收拾残局,到时候元帅府的印信,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付弓虽终于吹净了茶沫,呷了口温茶,喉结动了动,慢悠悠道: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他指节敲了敲桌角的《难得糊涂》字画,纸边卷着。
“只要最后能把外敌赶回去,中间乱一点、糙一点,算不得什么。真要揪着那些‘小事’不放,营里先乱了套,反倒误了大事。”
话里的“小事”,指的是那些穿劣甲战死的士兵,是被克扣的粮草灵石。
帐外突然传来士兵的惨叫,尖锐得像被狼妖咬了喉咙。
陆云许正往装甲团阵地赶,路过督粮队时,一眼就看见许派扬起的皮鞭——
鞭梢带着铁刺,抽在那名士兵的背上,立刻裂开道血口子。
“不过少了一袋粗粮,你就敢私刑?”
许派的香粉味混着汗臭飘过来,他一脚踹在士兵腿弯。
“耽误了前线军需,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那士兵跪在地上,怀里还护着半袋粗粮,嘴唇嗫嚅着:
“许大人,是、是老鼠咬了袋子……”
“大敌当前,你却因一袋粗粮鞭打自己弟兄,就不怕寒了军心?”
陆云许上前一步,伸手稳稳扣住许派的手腕,指腹的温度凉得像冰。
许派转头见是陆云许,眼尾的细纹都绷紧了——
他早听说这小子单斩火鬃狮的本事,也知道林卫国护着他,可仗着王家门阀的背景,还是硬撑着瞪回去:
“本官是朝廷任命的督粮官,按军规办事,你一个小小的什长,也敢管我的闲事?”
陆云许没再废话,指尖微微一动,一缕冰系灵力顺着指缝流出去,像条小蛇缠上许派的鞭子。
不过眨眼间,皮鞭就结了层白霜,寒气顺着鞭柄爬进许派的袖口,冻得他指节发僵,“啊”地尖叫一声,鞭子“啪嗒”掉在地上,霜碴子溅了满地。
“前线士兵在拼命,你却在这里欺压同胞。”
陆云许的声音不高,却像冰棱扎进人心里。
“再敢胡闹,休怪我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先斩后奏。”
他眼底的冷意比冰灵力还寒,许派被看得浑身发毛,想起李三石叮嘱“别惹陆云许”的话,只能悻悻地挥挥手:
“算、算他走运!都干活去!”骂骂咧咧地转身,锦缎袍角扫过地上的霜碴,落了满身白。
陆云许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又望向远方天际——
狼烟更浓了,红得像淌血的云。
丹田内的八色金丹轻轻搏动,温煦的灵力顺着经脉流遍四肢,他忽然攥紧了拳:
这场仗最难打的从不是外敌,是这些寄生在护国军身上的蛀虫。
他们吞的是军饷,卖的是布防图,害的是弟兄性命,若不把这些人连根拔起,就算打退了燕云凉夏,楚国的边境也永远不得安宁。
“陆队!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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