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王老汉的突然离世,犹如一块巨石猛然砸入原本就暗潮汹涌的苏州官场,瞬间激起了层层令人难以言喻的波澜。这一事件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苏州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对此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谣言不胫而走。
尽管朱栋下令对王老汉的死讯进行严格封锁,严禁任何人泄露半点风声,但这一举措似乎并未起到太大作用。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苏州的大街小巷。人们对这起离奇死亡事件充满了好奇和疑问,各种版本的说法在街头巷尾流传,使得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吴王殿下密审更夫,次日更夫便离奇中毒身亡”的传闻,还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苏州城的街巷阡陌、衙门府邸间悄然流传开来,带来一种人人自危、噤若寒蝉的压抑气氛。
鹗羽卫的初步勘验结果很快呈报上来:现场无打斗痕迹,王老汉死于一种名为“断肠散”的剧毒,毒性猛烈,发作极快。毒药被混入其晚间饮用的米酒之中。送酒之人,据邻舍模糊回忆,是个生面孔的货郎打扮,口音非本地,放下酒壶说是王老汉亲戚所赠便匆匆离去,再无线索。
“杀人灭口!干净利落!”
朱栋在书房内,面沉似水,指尖冰冷。对手的反应如此之快,手段如此之狠辣决绝,恰恰证明了两件事:第一,王老汉提供的“官靴”线索极其关键,真正刺痛了幕后黑手的神经;第二,对手在苏州城的眼线和执行力非同小可,能如此迅速而精准地找到并除掉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更夫。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劫案,而是一场发生在繁华苏州城下的、针对朝廷和新政的阴谋,且敌人就隐藏在那一片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官场与世家之中!
“看来,我们触动的,绝非寻常毛贼。”朱栋的声音冷冽如冰,“李炎,加派一倍人手,以最隐蔽的方式,渗透!我要知道这苏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这几日都在做什么,说什么,见了什么人!特别是城南那些五品以上的官员!”
“是!殿下!”李炎感受到朱栋话语中的凛冽杀意,心头一凛,领命而去。
一时间,苏州城内仿佛凭空多了许多平凡的商贩、脚夫、书生,他们目光敏锐,耳听八方,悄无声息地融入市井人流,将无数细微的信息汇入鹗羽卫的情报网络。
然而,官场如深海,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流湍急,难以轻易窥测。明面上的调查,无论是针对苏州卫所还是那几个被点名的世家大族,都遇到了无形的阻力,进展缓慢。对手似乎早已做好了应对调查的准备,一切都被抹平得干干净净。
朱栋深知,若要打破僵局,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一个既了解苏州官场潜流,又可能因自身处境而愿意透露些什么的人。他想到了一个人——苏州知府陈泰。
这位老知府在案发后的表现,既有失职的惶恐,似乎也隐藏着一丝难言之隐。
是夜,南直隶巡抚衙门后院一间僻静的书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朱栋屏退左右,只留下李炎在门外守卫,秘密召见了应召前来的苏州知府陈泰。
陈泰显然对这深夜密召忐忑不安,官袍穿戴得一丝不苟,但额头上却沁着细密的汗珠,进入书房后便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下官陈泰,叩见吴王千岁殿下。”
“陈大人免礼,看座。”朱栋语气平和,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深夜请陈大人过来,是想与你聊聊家常,不必拘束。”
陈泰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边缘坐下,诚惶诚恐:“殿下有何垂询,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栋没有立刻切入正题,而是闲聊般问了些苏州风物、民生吏治,稍稍缓解了陈泰的紧张情绪。随后,话锋才看似不经意地一转:“陈大人履职苏州已有数载,对本地官场民情,想必是了如指掌了。近日银行劫案,搅得满城风雨,本王看奏报,似乎民间亦有些许议论?”
陈泰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闪烁,斟酌着词语:“回殿下,百姓…百姓自是议论纷纷,皆言匪徒猖獗,感念王爷雷霆手段…至于其他,下官…下官并未听闻太多。”
朱栋看着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力量:“陈大人,本王此行,只为查明真相,还阵亡将士一个公道,还苏州府一个朗朗乾坤。无论涉及到谁,本王皆持有父皇赐予的尚方宝剑,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却更显分量:“陈大人若是知道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风声,但说无妨。本王可在此向你保证,无论所言何事,只要出于公心,本王必护你周全,绝不令你及其家人受牵连。”
书房内寂静无声,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陈泰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额头上的汗珠汇聚成滴,顺着脸颊滑落。他内心显然经历着激烈的挣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官袍的下摆。
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和疲惫:“殿下明察秋毫…下官…下官确实…确实听到一些风声,只是…只是捕风捉影之事,下官实不敢妄言,恐污蔑同僚,干扰殿下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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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真伪与否,本王自有判断。”朱栋鼓励道。
陈泰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窗外的人听去:“殿下,新政…尤其是这银行之设与税制改革,虽是利国利民之长策,然…然确实触动了江南不少世家大族的利益,再加上这些年殿下推行新政,诛杀了不少破坏新政的江南士绅家族,现在大部分都是只敢私底下抱怨几句。往日里,他们或可利用旧制,瞒报田亩,规避徭役,操纵银钱。如今银行统管银钱,新税法度严密,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他们…损失不小。”
“哦?”朱栋挑眉,“有哪些家族,怨望尤甚?”
陈泰报出了几个在江南盘根错节、声名显赫的大姓:“城西的王家,世代盐商,与漕运关系密切;城东的李家,田产广袤,号称‘李半城’;还有这张家、顾家…皆是树大根深,在朝中…在朝中亦有不少故旧门生。”
他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下官绝非意指他们与劫案有关!只是…只是他们确曾在一些私下场合,抱怨颇多,言辞激烈…甚至…甚至有人放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朱栋默默记下这些名字,面上不动声色:“本王明白了。多谢陈大人坦诚相告。今日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绝不会外传。”
陈泰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躬身:“下官多谢殿下体恤!下官所言,皆是为朝廷社稷着想,绝无半点私心!”
送走脚步虚浮、后背衣衫几乎被冷汗浸透的陈泰,朱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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