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在肌体内的钝痛如一把刀,斩碎脑中的温馨画面,只留一片苍凉凄冷。
我压住抽搐的手指,冷静道:“在我找到你之后,才发现你身边还有治安官,也许你并不需要我,我收回昨晚说的话。”
有更加激烈难听的词语就含在我唇齿之间,我死死咬紧牙关,强行忍住,可那些话在胸中反复滚动。
我想说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保护,谁站在你面前付出心力,都只会迎来背刺的结局。那些陪伴你的战友有几个还活着?你怎么好意思继续用无辜的表情说这种话来哄骗新人呢?
玉独继续着开合那个黑苔藓怀表,目光错也不错盯着我,嗓音温柔:“我不会强求你。”
她侧过头,目光放空,手摸向口袋,似乎想要找烟,可惜昨晚抽得太凶,大概是一根都不剩了。
摸空的手顺便滑入口袋,玉独顿了顿,才说道:“把我的睡衣还给我。”
我说:“不给。”
也许是我说的太理直气壮,不假思索,面无表情,玉独略有些吃惊地看我一眼,欲言又止,又摸了下空口袋,无奈地轻轻摇头。
长长的玻璃走廊里陷入了寂静。
啪嗒,啪嗒。
怀表还在一开一合。
没人说话,没人动作,只余银制怀表的反复开口,金属碰撞。
于是,这个声音格外突出明显,像是一枚异常清脆的铃铛在我耳边规律摇响。
在反复倾听的某个瞬间,我神经一痛,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我在无意识的不知不觉中,正随着这道啪嗒声的频率同步眨眼。
搁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
这可不是巧合,而是特意训练的成果。我已经不记得它所代表的意义,但它能够成为我的肌肉记忆,那一定是两人共同养成的习惯,为了我们那时尚且存在的志趣。
越过思考能力的直接条件反射,很轻易勾出了所有掩饰下最真实的小动作,而玉独或许已经将此捕捉。
“我先归队了,王。”我对她的行为产生一种‘又来了’的反胃感,背过身去,打算离开。
玉独是个狡猾聪明的人,她再微小的行动都一定有其目的。
方才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对话下,她不动声色,以温柔的眼神注视,却已经开始无声的试探,说明她心中已产生对我身份的怀疑。
这就是她的本性,时时刻刻令人不设防的算计。
可不该如此,我在哪里露出了马脚吗?
我的拟态或许不够成熟,有所破绽,但不是专业人士根本看不出来,且这新觉醒的能力在玉独认知之外,她从怎样不可思议的细节里联想到我的存在?
如果她不是对我下了死手,真认为我有万分之一归来的可能,又怎么做到当下这么冷静?
她不该害怕我,努力想办法讨好我吗?到底怎么敢一脸无事发生的琢磨试探?
无论如何,我绝不愿现在表明身份。
这不该是我们重逢的时机,至少那个敞开亮明的主动权应当在我手里,在我准备好给与她最大程度的羞辱时,像是真相披露般的让她叫出我的名字,她亲自取的名字。
那样的场景应该是在王座,议会,亦或者是法庭之类的地方,她要在人生巅峰的快乐时接收我给她下达的新判决,从此跌入谷底。
我一向没有耐心,横冲直撞,肆意行动,可这样畅快的想象,居然能让我忍耐到现在,连我都吃惊于这份沉着。
慢慢来。
数台搬运机从下方飞过,玉独叫住了我:“你得跟我去开会。”
“为什么?”我问。
玉独解释道:“你是和眼球接触最多的人。”
我说:“接触的多不代表了解的多,我看人一向不准。”
玉独道:“除你以外也没人真正和她相处过,你给的信息,即使是错误的,也有价值。”
我沉声道:“我讨厌价值这个词语。”
半小时已过,两名红衣治安官迎面走来,向君主汇报:“针对眼球的追查会议已经开始了。”
玉独在我身后道:“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她说话时,也在走动,嗓音越来越近,直到停在我身后。
我感觉我的手被牵起,她说道:“去吧,你的证词很重要。”
低下的视野中是她细长骨感的手,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中指的第一个指节左侧微微宽一点,这是她握笔的习惯,长久以来留下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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