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部由起夫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盯着球的轨迹和林肆的反应。
就在那致命一球即将轰中林肆面门的刹那——
林肆,闭上了眼睛。
不是害怕,也不是放弃。是脑子里那个系统提示音在尖叫:【最佳辅助模式启动!请宿主闭眼,进入深度睡眠模拟状态!身体托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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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里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意识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温暖、舒适,只想沉沉睡去。而他的身体,却像被无形的丝线操控,以一种完全违背他本人意愿的流畅姿态,动了。
左脚后撤半步,重心下沉,身体自然地向右微侧。双手握拍(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双手握拍),球拍自下而上,划出一道羚羊挂角般的弧线,不早不晚,精准地拦在了那束恐怖金光的必经之路上。
拍面与球接触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没有硬碰硬的爆响,只有一声奇异的、如同粘稠液体被拉扯的“滋啦”声。
林肆的手臂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高频细微震颤着,手腕翻转,拍面角度在接触点发生着精妙至极的变化。那足以轰碎石板的狂暴力量,竟被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拍,层层卸去、引导、转化!
球拍挥出,网球化作一道流光,沿着一条低平迅疾的轨迹,贴着球网上方不到一厘米的高度,飞向对面球场。
快!刁!钻!
远野笃京脸上的残忍笑容僵住了。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对方被直接打飞、抱头鼠窜、甚至跪地求饶。唯独没想过,对方能闭着眼睛,用一种他看不懂的方式,把“枪决”这么轻描淡写地……挡回来?而且这球的落点……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向左侧扑救,但太晚了!
砰!
一声轻响。网球在他脚边落地,然后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紧贴着他的脚后跟,反弹向了后方的铁丝网。
死角!绝对的死角!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斋藤至张着嘴,脸上的愤怒被极致的错愕取代。
黑部由起夫镜片后的眼睛猛地睁大,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记录板。
迹部景吾下意识地抚上了眼角的泪痣,眼神锐利如鹰。
不二周助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震惊。
所有刚才还在嘲笑林肆的球员,此刻全都像被施了石化咒,表情凝固在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
远野笃京僵在原地,低头看着脚边那个还在微微弹跳的网球,又猛地抬头看向对面那个依旧闭着眼睛、仿佛随时会倒下去睡着的少年。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脑门,混合着难以置信和被羞辱的暴怒。
“不……不可能!”他失声咆哮,声音因为震惊而扭曲,“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林肆的身体晃了晃,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别吵……睡觉呢……”
说完,他裹了裹身上并不存在的“小被子”(其实是外套),摇摇晃晃地走到球场边,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注视下,找了个有树荫的角落,蜷缩起来,几秒钟后,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
他真的……又睡着了!
斋藤至:“……”
黑部由起夫:“……”
全体球员:“……”
整个一号球场,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某个角落传来的、细微而平稳的鼾声。
斋藤至的脸色从铁青转为黑红,又从黑红转为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他盯着那个蜷缩的身影,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训练……继续!”
远野笃京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神死死盯在林肆身上,那里面燃烧着屈辱、惊骇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探究欲。怪物?不,这根本就是无法理解的存在!
而人群之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铁丝网后。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眼神桀骜而深沉,带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压迫感。他远远地瞥了一眼那个睡着的少年,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平等院凤凰。
【叮!检测到强力关注!获得额外睡眠点数!警告:宿主过于高调,已被列入U-17重点观察名单。请宿主谨慎睡觉,避免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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