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默彻底贯彻了“低调”和“睡觉”两大原则。训练场上,他依旧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完成着最低限度的基础练习,动作中规中矩,成绩平平无奇。但一有机会,他就立刻寻找安静的角落,甚至不惜被罚打扫器材室,只为能多眯一会儿。
“喂,那个叫林默的,又在偷懒睡觉?”
“哈,废物就是废物,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
“听说他昨天在练习场对着墙壁挥拍,没几下就累趴下了,真是丢人。”
嘲讽和议论从未停止。东方雅美那伙人更是把他当成了固定的消遣对象,每次看到他打瞌睡,都要大声调侃几句。林默对此一概无视,只是默默积攒着睡眠时间。
【累计深度睡眠时间达到10小时,力量属性+0.1,速度属性+0.1,网球基础动作协调性微幅提升。】
【累计深度睡眠时间达到20小时,耐力属性+0.2,球感微幅增强。】
系统提示音成了他最大的慰藉。虽然每次提升的幅度都小得可怜,但积少成多,他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属于网球选手的力量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滋生。尤其是在一次“深度冥想”后,他发现自己对正手平击球的发力点和拍面控制,有了一个微小却清晰的突破。那种突破感,是之前无论怎么苦练都未曾体会过的。
这天下午,林默又被分配去打扫靠近后山的一片露天练习场。这里远离主场地,人迹罕至,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干完活,习惯性地坐在场边的长椅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准备小憩片刻。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一阵嚣张的笑声和网球猛烈撞击地面的砰砰声由远及近。
“哈哈哈!跑啊!再跑快点!太慢了!”切原赤也标志性的狂笑声极具穿透力。
林默眉头一皱,睁开眼。只见切原正追着一个身材瘦小的选手打练习赛,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单方面的戏耍和碾压。切原的球又快又重,角度刁钻,每一球都带着明显的恶意,逼得那个小个子选手狼狈不堪,气喘吁吁。
“切……切原君,请手下留情……”小个子选手几乎要哭出来。
“手下留情?开什么玩笑!”切原眼中闪过一丝猩红,那是他即将进入“恶魔化”的前兆,“网球就是要全力以赴!接招吧!”话音未落,一记比之前更重、旋转更诡异的发球已经呼啸而出,直砸向小个子选手的脚边。
小个子选手仓促去接,球拍直接被震飞,人也踉跄着跌倒在地。
“废物!”切原啐了一口,目光扫过场边,正好看到了坐着的林默。他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球拍一指:“喂!那边那个!室的常客!你看起来挺闲啊?上来陪本大爷打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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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心里咯噔一下。麻烦找上门了。周围何时也聚拢了几个看热闹的选手,东方雅美也在其中,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切原君,我……”林默站起身,试图推脱。
“少废话!”切原不耐烦地打断,“让你上来就上来!怎么,怕了?怕了就滚出训练营!”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林默知道躲不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自己放在球拍,走上了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面对。
“哈哈,有意思!”切原看着林默那略显单薄的身板和,眼中的轻蔑更浓,“放心,本大爷会好好‘照顾’你的!”加重了“照顾”两个字。
切原站在发球线上,随手抛起网球,甚至没有认真屈膝蹬地,只是漫不经心地一挥拍。一道黄绿色的光影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射向林默的身体左侧,角度不算刁钻,但速度极快,力量十足,显然是想直接得分,或者逼迫林默狼狈应对。
场边响起几声低呼。东方雅美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等着看林默出丑。
然而,就在网球飞过球网的瞬间,林默动了。他的脚步移动快得出乎意料,不是慌乱的后退,而是一个精准而流畅的侧滑步。同时,他手中的球拍似乎很自然地引拍至身后,手腕微不可察地调整了一下拍面角度。
没有硬碰硬,球拍在接触网球的刹那,手腕轻柔地一带,拍面顺着来球旋转的方向微微倾斜。
“嗤——”
一声轻微的摩擦声。那颗气势汹汹的网球,像被驯服的野兽,带着强烈的旋转,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精准地擦着球网边缘,落在了切原反手位的边线上,然后急速向外侧弹开。
“15-0。”
林默放下球拍,声音平静无波。
整个露天练习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那颗还在场外滚动的小球发出的细微声响。
切原赤也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他微微张着嘴,似乎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被他视为废物的家伙,不仅接住了他的发球,还打出了一个如此刁钻的精准回击?这角度,这旋转的控制……怎么可能?
场边的东方雅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刚才那流畅的滑步,那举重若轻的卸力技巧,那精准到厘米的落点控制……这是一个天天睡觉的废物能打出来的球?
其他围观的选手也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
“刚才那球……怎么接住的?”
“落点太刁钻了吧?”
“他动作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切原猛地回过神,一股被羞辱的怒火腾地窜起,眼中的猩红色瞬间浓郁起来。“混蛋!你找死!”他彻底被激怒了,恶魔化的气息开始弥漫。他不再保留,抛球,屈膝,蹬地转体,手臂如同鞭子般狠狠抽下!
“咻——砰!”
网球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旋转着撕裂空气,砸向林默的半场。这一次,角度更刁,力量更大,速度更快!球落地后,甚至没有明显的弹起,而是贴着地面急速前窜,仿佛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切原的得意技,指节发球!
场边的惊呼声更大了。这球,就算是正式选手也不敢说能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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