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瞳孔微缩。身体在系统的长期微调下,反应速度早已今非昔比。他没有丝毫犹豫,脚下步伐迅捷交错,身体重心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出去。球拍放平,手腕稳定得可怕,在网球几乎要贴地窜走的刹那,球拍边缘精准地插入了球与地面的缝隙之中。
没有硬抗那恐怖的旋转,而是手腕极其隐蔽地一抖,球拍由下至上,如同挥出一道新月般的弧线。
“嗤啦——”
网球被强行带起,带着剧烈的反向旋转,高高抛起,划出一道夸张的过顶弧线,越过了站在网前准备截杀的切原头顶,轻飘飘地坠向底线死角。
切原猛地回头,眼睁睁看着那个球如同羽毛般轻柔地落在边线上,再次弹出界外。
“30-0。”
林默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刚才那一瞬间对旋转和力量的精妙化解。系统的提升是润物细无声的,但在此刻,面对强敌的压力下,那些积累的“微幅提升”终于化作了实战中的精准操作。
“不可能!”切原赤也彻底暴走了,恶魔化的气息让他面容扭曲,头发仿佛都根根竖起。他无法接受!一个他随手就能碾死的虫子,竟然连续两次从他手里得分?还是用这种近乎戏耍的方式!
“我要撕碎你!”切原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发球更加狂暴,每一球都倾尽全力,角度也越来越极端,直指林默的身体关节。
然而,林默却像换了一个人。他的移动不再笨拙,滑步、交叉步、冲刺步,衔接得流畅自然。他的击球不再僵硬,每一次挥拍都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韵律感,或卸力,或借力,或轻挑,或快挡。切原狂轰滥炸般的攻势,竟然被他一一化解,而且回球的落点总是能精准地压在边线、底线,或者迫使切原不得不进行别扭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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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边的议论声已经变成了震惊的沉默。东方雅美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他妈还是那个天天睡觉的林默?这控球,这预判,这冷静……简直像换了个灵魂!
“40-0。”
林默再次报分。他已经拿到了这一局的局点。切原赤也站在发球线上,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湿了头发,眼神中的疯狂更甚,但深处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球场入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身影。
平等院凤凰双手抱胸,高大的身躯如同山岳,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场内那个看似单薄却异常沉稳的身影。
鬼十次郎站在他身侧,面容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看到了林默每一次化解重击时那微妙的卸力技巧,看到了他利用切原旋转打出的精妙回球,这种对力量本质的理解和运用,绝不是一个普通选手能拥有的。
杜克·渡边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但眼神深处同样闪烁着精光。他注意到了林默那几乎不浪费一丝体能的简洁移动,以及那份在切原狂暴攻势下始终保持的、近乎可怕的冷静心态。
“这小子……”平等院凤凰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有点意思。”
鬼十次郎的目光落在林默又一次轻巧挡回切原一记重扣的手腕上,缓缓开口:“技巧很老辣。不像他这个年纪和‘经历’该有的水平。”他特意加重了“经历”二字。
杜克点了点头:“心态更是难得。面对切原的‘恶魔化’,还能保持这种程度的冷静,不简单。”
场内,切原赤也发出了最后一记孤注一掷的发球,速度快到模糊。林默似乎早有预料,提前启动,身体舒展地迎前,一个教科书般的正手切削。
网球带着强烈的下旋,过网急坠。
切原疯狂前冲,但球落地后几乎没有弹起,只是贴着地面向前滑行。他狼狈地俯身去捞,球拍却擦着球的上缘划过。
网球静静地停在了底线内。
“Game,林默,1-0。”
林默收起球拍,微微喘息。刚才这一局,他看似轻松,实则精神高度集中,对身体的掌控也到了极限。他看了一眼对面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的切原赤也,知道再打下去,对方很可能会彻底失控,后果难料。而且,他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更多。点到为止,是最明智的选择。
“切原君,”林默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今天就到这里吧。”
“混蛋!还没结束!”切原咆哮着,就要冲上来。
“够了。”一个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德川和也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场边,他穿着整洁的黑色训练服,表情平静,目光却深邃如渊。他没有看暴怒的切原,视线直接落在了林默身上。
那股无形的压力让切原的动作瞬间僵住,他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眼中的猩红迅速褪去,虽然依旧不甘地瞪着林默,却不敢再造次。
德川的目光在林默身上停留了几秒,仿佛在审视一件值得研究的器物。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球场:
“林默,明天上午八点,一号球场。”他顿了顿,补充道:“做我的陪练。”
死一般的寂静。
东方雅美彻底石化,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网球。切原赤也猛地转头看向德川,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嫉妒。其他围观选手更是目瞪口呆,连大气都不敢喘。三巨头在场边沉默注视,平等院凤凰脸上的玩味笑容更深了几分。
德川和也!训练营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日本队未来的主将候选人之一!他竟然主动邀请一个……一个之前还在被所有人嘲笑的“睡神”做陪练?
林默的心脏也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德川和也?陪练?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有些发懵。他下意识地看向德川,对方深邃的眼神似乎洞穿了一切,让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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