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裁判的声音冷酷地响起。
林修踉跄着站稳,低头看着自己嗡嗡作响的球拍,手臂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差距……太大了。大到令人绝望。这还只是第一球!他甚至无法想象幸村全力出手会是什么景象。
“呼……”他喘着粗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能睡,绝对不能睡!睡着了就彻底完了!
幸村的第二记发球接踵而至。依旧是外角,但角度更刁钻,速度似乎更快了一分。
林修咬紧牙关,再次狼狈扑救。这一次,他勉强用拍框蹭到了球。
“30-0!”
球高高飞起,远远地落在了界外。
第三球。林修拼尽全力,球拍终于触到了球心,但回球绵软无力,高高飘向幸村的前场。
幸村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优雅地一挥拍。一个精妙绝伦的短球,轻巧地越过球网,落在林修这边的无人区。
“40-0!”
汗水顺着林修的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肺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双腿更是如同绑上了千斤巨石。精神上的压力更是如同山岳般沉重。幸村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林修感觉自己所有的挣扎和恐惧都无所遁形。
【警告:宿主遭受高强度精神压制,身体机能大幅下降!】
【警告:精神阈值濒临崩溃,建议立即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规避风险!】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疯狂刷屏。
规避风险?睡觉?在幸村精市的球场上睡觉?林修只觉得荒谬绝伦。但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压迫感是真实的,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防线。眼前幸村的身影开始模糊重影,裁判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观众席上的喧哗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Game,幸村精市,1-0!”
裁判的声音如同丧钟。
林修拖着脚步走向休息区,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他拿起水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水洒了一身。他需要休息,哪怕一分钟也好……不行!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幸村的“灭五感”会彻底摧毁他!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尖锐的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眩晕。
第二局,林修的发球局。
他站在发球线后,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息。汗水已经浸透了运动服,紧紧贴在身上。视线里,对面的幸村依旧从容,仿佛刚才激烈的比赛只是热身。
发球……林修努力回忆着发球的动作要领。抛球……引拍……挥拍……
球软绵绵地飞了出去,速度慢得可怜,路线更是歪歪扭扭。
幸村甚至不需要移动,原地一个反手切削,球便带着强烈的下旋,贴着球网飞回,精准地压在林修的脚边。
“15-0!”
林修看着地上还在旋转的小球,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差距……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他连基本的发球都做不好了。
接下来几个球,如出一辙。林修的发球毫无威胁,幸村随意一击便能轻松得分。
“Game,幸村精市,2-0!”
“Game,幸村精市,3-0!”
比分在无情地攀升。林修在球场上机械地移动着,每一次击球都拼尽全力,却如同螳臂当车。汗水流进嘴里,咸涩的味道。耳边是幸村球拍击球的清脆响声,是网球破空的尖啸,是观众席上越来越大的议论声。
“太惨了……”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到底是怎么混进U17的?”
“看,他又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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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里的力气被彻底抽干。系统的警告声越来越急促,几乎连成一片。
【精神压力持续增强!强制进入深度睡眠防御模式!】
【深度睡眠防御启动!】
【进入深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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