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总爱蹲在葡萄架下,对着藤蔓念叨:“林前辈、玄风前辈、沈砚师父、陈爷爷……你们看,今年的葡萄又结满啦!”
风穿过葡萄藤,把她的花吹向远方,吹过沙漠,吹过草原,吹过仙宫的飞檐,像一句温柔的回应:
是啊,你看这人间,甜得很呢。
学堂后的菜园里,那株最早的葡萄藤已蔓延成一片绿廊。扎羊角辫的小丫头长大了些,正踮着脚给藤架系上红绸——那是西域传来的习俗,说红绸能引来春风。
“阿芷,又在跟葡萄藤说话呀?”教书先生笑着走来,手里拿着本泛黄的册子,“这是当年林霄前辈的灵脉笔记,你不是总问雷炎怎么养花草吗?上面写着呢。”
阿芷接过册子,指尖抚过扉页上的字迹,忽然发现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花瓣,与画轴里那片梅花瓣一模一样。“先生,这花瓣……”
“是赵清婉前辈托人从西域带来的。”先生望着绿廊尽头的石碑,碑上没刻文字,只画着两柄交缠的剑,剑下是片葡萄藤,“她说梅花香自苦寒来,葡萄甜自春风里,都是一个理。”
正说着,几个西域来的孩子跑进校园,手里捧着新摘的无花果。“阿芷姐姐,我们带了西域的种子!”领头的男孩举着个布包,“奶奶说要种在黑风崖,让它也尝尝雷炎的味道。”
阿芷拉着他们跑到菜园角落,指尖凝起淡淡的金紫雷炎,在土里轻轻一点。湿润的泥土立刻泛起微光,孩子们小心翼翼地埋下种子,像埋下一个个小小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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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学堂的灯还亮着。阿芷趴在桌上,在画册里添了幅新画:一群孩子围着发光的土地欢笑,远处的风里飘着红绸、梅花瓣和葡萄香。她在画角写下:“春风不是跑,是在每个人手心里长呀。”
窗外,葡萄藤的影子在月光里轻轻摇晃,像谁在点头应和。
许多年后,有人从很远的地方来黑风崖,说看到过一种奇特的葡萄,果实里藏着淡淡的雷火味,花瓣落在土里,能长出带着玉珏光泽的幼苗。
守园的老婆婆笑了,指着满园的生机说:“哪有什么奇特的,不过是一辈辈人,把心尖上的暖,都种进了土里呗。”
风过时,满园的红绸簌簌作响,像无数声温柔的叹息,又像无数个被春风吻过的故事,在人间慢慢生长。
那株被雷炎滋养过的无花果,第三年便结出了果实。果皮带着淡淡的金紫色光晕,掰开时竟渗出清甜的汁液,孩子们都说这是“会发光的糖包子”。
守园的老婆婆——也就是当年的阿芷,总爱坐在绿廊下,看孩子们围着果树打闹。她的辫子早已花白,却仍像年轻时那样,在发间系着块小小的玉珏碎片。
这日,一个背着行囊的青年站在园门口,望着石碑上的剑与葡萄藤,眼眶微微发红。他从怀中取出个布包,里面是半块磨损的玉珏,与阿芷发间的碎片隐隐相合。
“您是阿芷婆婆吗?”青年声音有些颤抖,“我是从极北之地来的,祖父说,这里有能让灵脉安稳的法子。”
阿芷笑着招手,递给他一颗无花果:“尝尝,这是林霄前辈的雷炎、赵清婉前辈的梅花瓣,还有西域孩子们的心愿,一起长出来的。”
青年咬了一口,突然捂住胸口——困扰他多年的灵脉躁动,竟在清甜的果香里渐渐平息。他这才注意到,果子的果核上,竟天然带着“和”字的纹路。
“祖父说,极北之地的冰川下,封印着最后一点魔种余孽。”青年望着远方的雪山,“他让我来求一份‘春风’,说只要带着这里的暖意回去,就能让冰川也开出花来。”
阿芷摘下一片葡萄叶,用雷炎在叶面上轻轻灼刻,叶肉渐渐显出一幅简易的图谱——是林霄笔记里记载的“温和灵脉法”。“春风不是借的,是种的。”她将叶片递给青年,“你看这葡萄藤,当年不过是截枯枝,如今却能遮风挡雨。”
青年接过叶片时,指尖触到阿芷发间的玉珏碎片,刹那间,无数温暖的画面涌入脑海:林霄在无回谷引雷,玄风对着番茄念叨,沈砚带着孩童穿越沙漠,陈老给小姑娘讲故亊……
“我明白了。”青年对着阿芷深深鞠躬,“我要把这里的种子带回去,让极北的冻土也尝尝甜的味道。”
今年春天,阿芷收到一封来自极北的信。信是画在兽皮上的:一片冰川下,几株嫩绿的幼苗正顶着雪芽生长,幼苗旁的青年指尖,凝着一缕淡淡的金紫雷炎,像极了当年林霄掌心的光。
阿芷将兽皮挂在学堂的墙上,与那些来自西域、仙宫、黑风崖的画轴排在一起。风穿过绿廊,红绸与葡萄叶相碰,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说:
看啊,春风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生根的勇气。
又过了许多年,黑风崖的种子沿着商路、古道、风沙,走到了天下各处。人们说,只要带着玉珏碎片,无论在多么苦寒的地方,都能种出带着雷火味的果实。
而那株最早的葡萄藤,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树洞里住着几只不怕人的松鼠,总爱把吃剩的果核埋在树下。阿芷偶尔会坐在树洞里,摸着满墙的画与信,听风带来远方的消息。
阳光透过枝叶洒进来,在她花白的发间跳跃,像无数细碎的金紫雷炎,温暖得如同最初那个春天。
极北的冰川开始融化那年,阿芷收到了青年的第二封信。这次是用冰川融水浸透的羊皮纸画的:雪地里开出了大片紫色的花,花瓣边缘泛着金紫微光,花丛中,几个穿兽皮的孩子正用小手接住飘落的花瓣,笑得像极了黑风崖葡萄架下的模样。
“这是用无花果的核种出来的。”青年在画旁写着,“它们不怕冻,根须能扎进冻土,把雷炎的暖意藏在花心里。祖父说,这是‘和’子果核在土里写下的诗。”
阿芷把羊皮纸贴在兽皮画旁边,看着那片紫色的花海,忽然想起林霄笔记里的一句话:“万物有灵,以暖相通。”她摸出发间的玉珏碎片,对着阳光举起,碎片折射出的光斑落在葡萄藤上,竟与极北花朵的微光一模一样。
这年秋天,黑风崖来了群特别的客人——是极北的孩子们,跟着商队来看看“春风的老家”。他们裹着厚厚的皮毛,却好奇地扒着菜园的篱笆,看着红透的番茄和垂落的葡萄,眼睛瞪得溜圆。
“这就是能让冰川开花的土地吗?”最小的女孩怯生生地问,手里攥着颗紫色的花种。
阿芷摘下一串葡萄,分给孩子们:“不是土地特别,是种土地的人心特别暖。”她拉着孩子们的小手,一起把花种埋进土里,“等明年花开了,你们就带着黑风崖的种子回去,让冰川和这里,开一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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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孩子们挤在学堂里,听阿芷讲林霄和玄风的故事。当听到雷炎能让番茄变甜时,一个男孩突然说:“我们那里的冰泉,被雷炎照过之后,冬天都不结冰呢!”
阿芷笑了,原来春风早已在极北扎了根,只是换了种模样——不是葡萄藤,是不冻的冰泉;不是无花果,是紫色的花。
许多年后,阿芷安详地坐在葡萄藤下闭上了眼,手里还攥着那片刻着图谱的葡萄叶。孩子们在她身边埋下了许多种子:黑风崖的葡萄、西域的无花果、极北的花种……还有无数块玉珏碎片,像撒在土里的星星。
第二年春天,埋着种子的地方长出了一片奇特的幼苗:藤蔓上结着葡萄,叶片间开着紫色的花,果实里藏着无花果的甜香,根须缠绕着玉珏的光泽。风一吹过,整片幼苗发出细碎的金紫光芒,像无数缕温柔的雷炎,在阳光下轻轻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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