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也讲‘养’啊?”
“山里的东西,都讲一个‘缘’。你要全刨干净,山也记仇。”
“我晓得。”李二虎点头,“可我总不能一辈子在地里刨泥吧。”
宋仁泽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山里鸟声渐远。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往下走。
回村的路上,他们经过溪口,溪水清亮,石缝间冒着泡。宋仁泽蹲下洗了洗手,冰凉刺骨。
“明早咱四点出发,趁天没亮先看陷。”
“行。”
“记得带刀,别光扛绳。”
“晓得了。”李二虎答应得快,“这回我不整岔气味了。”
“呵,记性还行。”宋仁泽笑着甩甩水,“走吧,今儿回去让你婶子给咱炒鸡枞吃。”
“那我得去拿点酒!”李二虎一听立刻来了劲。
“仁泽哥,这么早啊?天还黑着呢。”
“山里要看陷儿,就得趁露气重。等太阳出来,兽子要是挣脱了,血味一散,连影儿都找不着。”
李二虎打了个哈欠,跟着上路。
他们一路顺着昨天下山的旧道往回走,林子里雾气厚,脚踩松针“嗦嗦”地响。露珠顺着草叶打在裤腿上,凉意往里钻。
走到阴坡那头杉林时,天光才泛出一线灰白。林子寂静得出奇,只有偶尔的水滴声从高枝头掉下来。
宋仁泽忽然抬手,低声道:“别动。”
李二虎立刻屏气,心一下提了起来。
林子那头,有什么东西在呼哧呼哧地喘。粗重的气声从陷阱方向传来,混着泥土被翻动的声响。
“它来了?”李二虎几乎是咬着牙问。
“别说话。”宋仁泽的声音低得像风。
他放下竹篓,从里面抽出叉子,脚步轻得几乎不带声,往前一点一点靠近。
走近才看见——陷阱口边的松针被刨得乱七八糟,一头黑褐色的野猪被铁夹死死夹在前腿,身子横在地上,一双眼还在发红,嘴边泡沫混着血沫直淌。
“成了——!”李二虎一激动差点喊出声。
“嘘!”宋仁泽一个眼神瞪过去。
他仔细看了几秒,才缓缓蹲下,用木棍去戳那猪的鼻子。野猪嘶地一声,猛地一挣,铁夹顿时“嘎吱”一响,陷坑边的泥土都被翻了出来。
“还有气,没死透。”宋仁泽沉声道,“你退后点。”
他挽起袖子,叉尖抵在猪脖子前,那野猪喘得更急了,眼珠血红,脖子一拱,整个人都能感到地面在震。
“这玩意儿力气也太大了!”李二虎往后退两步,额头见汗。
“它挣不了几下。”宋仁泽双手一紧,叉尖猛地一压。
“吭——”一声闷响,野猪最后挣扎两下,身子一僵,头歪了过去。空气里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李二虎怔了几秒,这才回过神来,“这……这真中了啊!仁泽哥,你这手真准!”
宋仁泽没说话,擦了擦额角的汗,蹲下检查。
“前腿被夹断,血还热着。说明是昨夜子时左右中的。风口正好,从沟那边往这吹,味儿引得它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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