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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龙凤初行 仁者之锤(第2页)

两人颤斗不已,终是招供:原是矿监孙朝之人,听闻钦差将携皇长孙赴德州,恐其查案,遂混入漕工,欲在饮水中下毒,拖延行程。

“孙朝?”赵世卿冷笑,眼中寒芒闪动,“陈增倒台未及三年,他的爪牙竟敢再犯天威!”

他转身下令:“所有水囊即刻更换,从通州府衙调取新水。码头封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郭维城领命而去,动作利落。朱由校却拽住沈砚的衣角,仰头问:“沈先生,你刚才为什么不打他?你说过,坏人要锤打的。”

沈砚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低沉而坚定:“殿下,打坏人,不一定要动手。有时,一眼、一语、一步先机,便足以制敌于未发。真正的‘锤’,不在手上,而在心里。”

他轻轻抚过朱由校的发顶:“你今日带的,不只是铜锤,更是责任。护人,不是逞勇,而是守道。”

朱由校似懂非懂,却重重点头,将铜锤抱得更紧。

此时,晨雾渐散,运河之上,漕船三桅高耸,黑漆船身,黄旗猎猎,上书“钦差”二字。船头站着的,不只是一个三岁孩童,而是一个王朝未来的影子。

他站在船板上,回望通州码头,小手紧握铜锤,仿佛已听见命运的鼓点,自远方滚滚而来。

而那铜锤声,终将敲碎腐朽的堤坝,唤醒沉睡的河山。

天津卫的粮栈密信

几日后,一行人进入天津卫,秋意正浓,天空湛蓝如洗,几缕薄云浮于天际,仿佛被北来的风轻轻撕开的棉絮。漕船破开津门水雾,缓缓驶入天津卫码头。江面波光粼粼,倒映着两岸林立的帆影与货栈飞檐,晨光斜照,水面上泛起一层金红的碎光,宛如撒了一江的铜钱。然而,这表面的繁华之下,却暗流涌动,躁动的气息如潮水般在街巷间弥漫。

码头上,粮船如林,盐包垒叠如山,挑夫们赤着脊背,肩扛重担,在泥泞的石板路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货栈伙计们扯着嗓子喊价,声浪翻滚,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永不停歇的市井交响。而就在这喧嚣之中,几名衣武不整的卫所兵卒却正围住一个卖梨的小贩,推搡勒索。那小贩不过四十出头,衣衫褴褛,满脸风霜,怀里紧紧抱着几枚铜板,却被兵卒一脚踹翻在地,竹筐滚落,梨子滚了一地,被来往的脚踩得稀烂。

“这天津卫……竟比三年前乱得多了。”郭维城立于船舷,眉峰微蹙,目光如铁,扫过那群横行无忌的兵卒。江风拂动他青色官袍,却吹不散心头阴云。他记得三年前的天津卫虽也繁忙,却秩序井然,百姓安居,商旅畅通。而今,不过数载,竟已沦为盗匪横行、官匪勾结的泥潭。

沈砚立于其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声音低沉如耳语:“汪应蛟巡抚在时,卫所不敢如此放肆。他推行屯田,整顿军纪,百姓尚有活路。可自去岁调任南京,盐运司与卫所便暗通款曲,沆瀣一气——背后撑腰的,怕正是那矿监程守训。此人贪得无厌,借‘开矿’之名,行掠夺之实,连军粮都不放过。”

话音未落,赵世卿已从舱厅走出,正与天津卫户部分司主事交涉。那主事姓周,四十上下,面如土色,额上沁汗,声音发颤:“赵大人,非是下官不从命,实是孙朝,陈保,杨世荣的人三日前便到了,已在‘裕丰粮栈’设了眼线,专盯钦差漕船。您带着皇长孙,若贸然进城,恐有不测!不如暂避城外,另图良策?”

“避?”赵世卿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船中干粮仅余三日,再行至沧州,便是长芦盐运司地界,矿监势力盘根错节,补给无门,岂非自陷绝境?况且,皇长孙身负皇命,岂能因区区宵小而退缩?”

他语气虽厉,心中却也焦虑,远在德州的郡主,亦是步步惊心,我等若再在天津受阻,延误时日,必生变故。更可怕的是,听闻矿监程守训已与北方藩王暗通,若让其得势,后果不堪设想。

正说话间,舱帘轻动,一个稚嫩身影牵着老翰林之手缓步而出——正是皇长孙朱由校,身后跟着虽已致仕但硬被万岁爷拉来的前首辅王锡爵。皇孙刚醒,额头发丝微乱,眼底尚带惺忪,怀里却紧紧抱着那柄铜铸小锤,锤身小巧,却是他的随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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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码头兵卒殴打小贩,朱由校猛地挣脱王锡爵的手,小短腿便欲往船梯冲去:“他们是坏人!抢百姓的钱!我去捶他们!”

“殿下!”沈砚疾步上前,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不可!那是卫所兵,眼下不宜节外生枝。我们此行,非为逞一时之勇,而是为护国本、安社稷。”

“可他们欺压良民!”朱由校眼眶泛红,小拳头攥得发白,“王先生教我‘当仁不让’,他们抢钱,与矿监欺辱妹妹无异,都是恶行!我若不拦,谁来拦?”

王锡爵缓步上前,蹲下身,轻抚其发,语气温和却有力:“殿下所言极是。然仁者之勇,不在一时血气,而在审时度势。今我等重任在肩,须速赴德州,与郡主汇合,查找证据。若在此地与兵卒冲突,耽误行程,反令亲人忧惧。你忍得一时,方是真勇。真正的仁者,不是不怒,而是知何时当怒,何时当忍。”

朱由校垂首,胸膛起伏,终是缓缓点头。就在此时,码头人群忽闪,一个青布短打的少年疾奔而来,约莫十五六岁,眉目清亮,眼神锐利,手中紧攥油纸包。他左顾右盼,见锦衣卫巡哨稍有疏忽,纵身跃至船边,将油纸包塞入沈砚手中,低语一句:“沈百户,我家掌柜托我送来,您一看便知。”

言罢,转身隐入人群,如鱼入水,不见踪影。

沈砚一怔,展开油纸——内藏一笺密信,墨迹苍劲,字字如刃,似以指力刻成:“孙朝、陈保、杨世荣已布杀局于裕丰栈,欲陷公于私贩漕粮之罪。沧州水闸将闭,水路断绝,伏兵待发于盐场。速离津门,切切!——汪记旧人刘老栓”

“汪记?”沈砚心头一震。汪应蛟在津屯田时所设官粮系统,专供军需,素以清廉着称,曾被誉为“北地粮政之楷模”。这“刘老栓”三字,怕是旧部遗忠,暗中布线,冒死传信。

他立即呈信于郭维城与赵世卿。郭维城阅罢,目光骤冷,指节敲击船板:“孙朝等人这是想要一网打尽。裕丰粮栈本是官栈,如今竟成贼窝。若我们贸然前去购粮,必被以‘私贩漕粮’为由扣押,名正言顺夺船。更可怕的是沧州水闸——若被封锁,我们便如困于瓮中。”

赵世卿沉声道:“郭同知,你带十名锦衣卫,乔装粮商,先行探栈。我留船护驾,沈百户随行,以防不测。务必速去速回,不可恋战。”

郭维城领命,正欲点人,却见朱由校已拽住沈砚衣角,仰头恳求:“沈先生,我也去。我不闹事,只跟着你,帮你瞧瞧有没有坏人。我……我想学着看清楚,谁是忠,谁是奸。”

沈砚迟疑——三岁稚童,涉险何堪?可望着那双清澈却倔强的眼,他又想起一路行来,这孩子口口声声“护妹妹”,稚嫩肩头竟似扛着千钧道义。更难得的是,他虽年幼,却已有明辨是非之志。

“郭同知,”沈砚终下决断,“我带殿下同去,扮作父子,反不易引人怀疑。且他聪慧过人,或能察觉我们忽略之处。”

郭维城沉吟片刻,点头应允。沈砚为朱由校换上灰布短打,将小铜锤藏于襟中,又给他戴上一顶旧斗笠,遮去几分贵气。王锡爵仍不放心,塞来一枚小银锁,雕工古朴,上刻“长生”二字,背面还有一行小字:“仁者无忧,忠者无惧。”

“拿着,”老太傅轻声道,“若走散了,寻穿官服者,出示此锁,自有忠义之士相援。”

朱由校郑重收下,紧紧攥在掌心,仿佛握住了自己的使命。

登岸之后,天津卫的市井百态扑面而来。街巷污浊,臭水横流,灾民蜷缩墙角,面黄肌瘦,眼窝深陷,有的怀抱婴孩,有的拄杖乞讨。黑衣打手腰挎利刃,横行街市,目光如鹰隼,扫视往来行人——正是矿监爪牙,名为“巡商”,实为劫掠。他们见百姓稍有违逆,便以“抗税”“私贩”为由,当场拘押,轻则杖责,重则投入私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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