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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南皮疮痍军户血泪(第2页)

只见三匹快马疾驰而过,马上骑士身着皂衣,腰佩铁尺,正是县衙差役。他们手中绳索缠绕,拖着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孩子哭得声嘶力竭,母亲追在后面磕头哀求,却被一脚踹翻在地。

“补役!缺人就补!军户之家,子承父役,天经地义!”为首的差役吼道,声音冷酷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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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徵妲站在院中,指尖微微发颤。她望着那远去的尘烟,望着那母亲瘫坐在地的背影,望着那被拖走的孩子眼中纯粹的恐惧,久久不语。

良久,她轻声道:“原来,这就是南皮的‘安稳’。”

张清芷低声道:“郡主,此事牵连甚广,恐涉津南四大家族,我们……”

“我们不能不管。”朱徵妲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如铁石落地,“他们是军户,是大明的兵源,是边防的根基。可如今,他们连孩子都保不住。若连皇室都视而不见,这天下,还有谁会为他们说话?”

她转身,看向穆学衍:“先生,可愿助我等一臂之力?”

穆学衍怔住,随即起身,深深一揖:“老朽虽为布衣,然读圣贤书,岂能坐视民瘼?若郡主不弃,老朽愿为前驱,整理军户名册,搜集证词,呈报朝廷。

从穆氏家塾出来,往冯家口码头走的路上,张清芷凑到朱徵妲耳边低语:“方才在集市,有两个人跟着我们,像是孙朝的暗探,已被雀儿的人引去乱葬岗了。”

朱徵妲微微颔首,小脸严肃,目光缓缓掠过远处运河上点点帆影——冯家口码头已近在眼前。暮色渐染,水天相接处泛着橙红的余晖,映得河面波光粼粼,仿佛撒了一层碎金。然而这宁静的景致下,却暗流涌动。堤岸之上,堆叠的木料如乱石般横陈,几缕尘烟自角落燃起,随风飘散,夹杂着汗臭与潮湿的泥土气息。穿皂衣的差役手持皮鞭,声声呵斥如刀割空气,驱赶着衣衫褴褛的军户搬运重物。那些军户个个面黄肌瘦,脚步蹒跚,肩上扛着的木料沉重如山,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

一艘漕船静泊水边,船身宽大,船篷严密如铁幕,四角垂着黑布帘,连一丝缝隙也不露。只隐约见数名精壮汉子正从舱中搬出一捆捆黑布包裹,沉甸甸地压在肩头,脚步沉重,落地无声。那便是那孩子口中所说的“黑铁片子”——军械,违禁之物,本不该出现在这南运河的漕运航道上。

“那是‘北头刘’的船。”沈砚压低声音,眸光冷峻,指尖轻点那艘船的船尾标记,“船主是刘家族老刘承业,与孙朝暗通款曲,往来密切。这船平日走的是粮运,可近月来,夜夜出船,行踪诡秘,连地方巡检司都未曾报备。”

话音未落,码头汛房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锦袍中年男子踱步而出,腰间玉佩轻响,身后两名护院如影随形,手按刀柄,目光警惕。此人正是津南四大家族之一刘氏的族人,名唤刘文昭,掌管冯家口码头的税捐与调度。他目光一扫,落在朱徵妲一行身上,眉头微蹙,正欲开口盘问,张清芷已一步抢前,手中鎏金腰牌高举,上写“东宫徴妲:

声音清冷:“东宫查访,闲人退避,违者以抗旨论处。”

那刘文昭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手中茶盏“啪”地落地,碎瓷四溅。他连忙躬身退至道旁,连声道:“不知贵人驾到,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连头都不敢抬,额上已渗出细密冷汗。

张清芷未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一个肩扛木料的军户。那人约莫三十出头,衣不蔽体,肩头血肉模糊,泡溃渗血,肩胛处已磨出深红的老茧,见有人近前,慌忙低头,脊背弯得几乎要贴上地面,连呼吸都屏住了。

“叔叔,你是左所的?”小徴妲抱着他的腿,声音软糯。

军户王二颤声应道:“是……小的王二,原是天津卫左所军户,三个月前被征来修堤,已近一月。粮饷未见,每日只发两块粟饼,连水都喝不上热的……夜里还要轮值搬运,稍有迟缓,便是一顿鞭子。”

他说话时,声音发抖,仿佛每一个字都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带着血丝。

“夜里搬运的货,是什么?”

王二浑身一震,眼角余光飞快扫向汛房,才压低嗓音,几乎是以气音吐出:“是……是铁铳,还有长矛……成箱的,裹着油布,再用黑布包严。说是运往北边,供给边军。可……可押运的,是孙大人的人。

他话未说完,喉头滚动,似有千钧压心,终是低头不语,双手紧握木料,指节发白,仿佛怕那话一出口,便会被这风卷走,再化作索命的符咒。

张清芷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拂过王二肩上的血痕,动作极轻,却让那军户猛地一颤。她低声道:“你记住,今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下了。若有一日,这南皮的天能亮起来,你便是第一个看见光的人。”

王二抬起头,眼中泛起水光,却不敢落泪,只重重磕了个头,哑声道:“小的……愿为贵人效死。”

日影西斜,归途漫漫。朱由校牵着朱徵妲的手,脚步轻缓,眼中却盛满忧色:“妹妹,军户们好苦。他们也是大明的兵,为何要受这般折磨?我们……能帮他们吗?”

朱徵妲轻轻抚了抚他的发,动作调皮温柔。她抬眸,扫过沈砚与张清芷,声言平稳有力:“沈叔叔,张姐姐,南皮之病,不在堤溃,而在人心溃烂。军户之苦,根在四大家族与孙朝勾结——他们以修堤为名,征调军户,实则强占田亩,私吞粮饷,更借漕运之便,走私军械,中饱私囊。穆学衍的宗谱里记着军户的血脉源流,刘氏、张氏的罪证藏在码头的暗舱、田庄的账册之中。下一步,我们要借穆氏在乡里的声望,联络清流乡绅,去救那个汛房中那个张老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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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沈砚亦走上前:“郡主,我可联络东厂暗线,查冯家口码头的出入账目。”

张清芷握“我带人去盯那差役,摸清他们抓孩子的规律。”

朱由校虽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却也挺起小胸脯:“我要帮忙!小石头也不甘落后:我跑得快,我能……我能给大伙送信!”

众人闻言,皆笑。那笑声中,有悲凉,有希望,更有不可动摇的决心。

朱徵妲望着这群人,望着这破败却坚韧的南皮,轻声道:“好。那我们,就从今晚开始。“

说话间,双庙村的炊烟已升起——那是张氏的聚居地,张之洞的先祖就住在这里。朱徵妲望着村口的老槐树,轻声道:“哥哥,咱们歇脚后,还要去见张家族老——南皮的事,得从这些扎根百年的宗族里,找出能扳倒孙朝的力气。”

朱由校似懂非懂地点头,攥紧了她的袖口。风从运河方向吹来,带着码头的水汽,也带着军户们隐忍的叹息——这趟“游玩”,逛遍了南皮的城、市、村、码头,也把军户的苦、宗族的私、孙朝的恶,一一刻进了众人心里。

双庙村的东头,静立着一座青砖老宅,墙头攀满苍虬老藤,斑驳的砖缝里渗出岁月的潮气。门楣上悬着一块褪色的“文魁”匾额,漆皮剥落,字迹却仍倔强地透出几分昔日荣光——那是张怡熊中举时朝廷所赐,虽蒙尘已久,却如一缕未熄的余烬,昭示着这个家族曾有的体面与风骨。

正厅内,八仙桌旁,族老张景明早已候着。见朱徵妲一行入内,他缓缓起身相迎,目光却在朱由校腰间那枚铜锤、沈砚腰侧那块铁质令牌上轻轻一掠,似有千钧压心,终是压下惊涛,拱手作礼:“不知郡主驾临,有失远迎。”

桌上粗茶新沏,热气袅袅升腾,如村野人家的朴素心绪,在寂静中缓缓铺展。张清芷抱着朱徵妲,沈砚抱着小由校落座,张清芷不作寒暄,直切入主题:“张老丈,方才在穆氏家塾听闻,右所军户张老栓,因‘抗役’被拘于冯家口汛房?”

张景明端茶的手微微一顿,茶汤微漾,映出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迟疑。他轻呷一口,茶烟遮掩了神情,声音低缓如溪流过石:“确有此事。张老栓是军户里的老实人,守着两亩枣园,平日帮村里修堤补堰,从不推诿。上月刘文昭强征他连夜搬运码头‘货’,他不肯,里正便以‘抗差’之名将他下狱。”

“刘文昭?”小石头忽然开口,小手紧攥桌角,声音清亮如童子击磬,“就是那个逼军户搬黑铁片子的人?穆先生说,军户都被征去运货,家里孩子连粥都喝不上,田地也荒了。”

童语如刃,直剖时弊。张景明脸上的从容如薄冰碎裂,终是长叹一声,眉宇间浮起沉重:心里暗忖:.有口难言啊,“郡主……南皮这地界,‘北头刘’掌控漕运码头,我张氏虽为望族,亦不敢轻撄其锋。刘承业背后是孙朝,孙朝又通宫禁——我们这些宗族,不过求个族人平安,苟全于乱世缝隙之间。”

张清芷指尖轻叩桌沿,声如细雨敲瓦,却字字如钉:“张老丈,可曾想过,孙朝私运军械,究竟欲往何处?穆学衍宗谱有载,永乐年间,随燕王北征的军户世代镇守漳卫新河,护的是大明河防命脉。如今军械被窃,河防空虚,漕运混乱,烽燧不修——南皮的宗族,真能在这乱局中独善其身?”

厅内骤然寂静。张景明抬眼望向院中那株老枣树——那是先祖张怡熊亲手所植,枝干虬劲,冠盖如云,可结出的枣子却年年干瘪涩口,一如这南皮的世道:表面安稳,内里早已腐朽。

良久,他压低声音,如耳语般道:“汛房后院有暗牢,张老栓便关在那里。每夜戌时,刘承业的人会押‘货’入内,再从后门转运至冯家口码头——那是他们私运军械的常例,已非一日。”

沈砚霍然起身,目光如电:“我派人去查汛房地形,张清芷,你命人摸清后门布防,务必在夜前布控。”

沈砚对张景明道,“劳烦老丈安排一间僻静屋子,再遣一位熟路的族人,引我们走一走军户的住处。我想看看,这‘平安’二字,究竟压着多少人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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