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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朝拿起收条,手抖得厉害,看了一眼就扔在地上,吼道:“是又怎么样!那些军户都是贱民!给郑家干活是他们的福气!”
“福气?”台下突然冲上来一个年轻汉子,穿着军户的粗布短褂,被锦衣卫拦住却还拼命往前挣,“俺爹就是李老栓!他被你打断腿后,在盐仓里啃冻红薯,最后活活饿死!你说这是福气?俺要杀了你!”汉子的眼泪混着泥土往下掉,胸口剧烈起伏,看得台下百姓一阵揪心。
朱徵妲趴在张嬷嬷肩头,眼泪悄悄掉在头巾上——她想起东光的张爷爷,也是修漕船的,要是被孙朝这样的人抓去,是不是也会遭罪?她伸手拉了拉沈砚的衣角,小声说:“沈叔叔,别让他再欺负人了。”
沈砚点点头,对赵世卿递了个眼色。赵世卿会意,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孙朝冥顽不灵!来人,先掌嘴二十,让他醒醒!”
两个锦衣卫立刻上前,左右开弓,“啪啪”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校场里格外响亮。孙朝被打得嘴角流血,牙齿都松了几颗,再也没了刚才的凶狠,瘫在地上喘着粗气。
接下来被带上台的,是鲁志明和王惟俭。鲁志明头发花白了大半,一上台就哭喊道:“陛下饶命!臣是被郑国泰胁迫的!臣不敢不贪啊!”王惟俭则面如死灰,站都站不稳,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邓全拿出那封刘承宗写给女真的密信,放在鲁志明面前:“你说你被胁迫?这封信是你亲自交给刘承宗的,让他转交给女真,而郭圣明却直接与女真线人联系,你还承诺每月送十副弓箭、五把腰刀——通敌叛国,也是被胁迫的?”他又拿起一本账册,“还有这个,你在临清钞关私吞税银六万两,把钞关的漕船改成‘黑船’,走私军械、贩运人口,这些也是被胁迫的?”
鲁志明看着密信和账册,脸色从白变青,再变紫,最后“咕咚”一声晕了过去。锦衣卫连忙用冷水把他泼醒,他一睁眼就看见台下百姓愤怒的眼神,突然疯了似的哭喊:“我错了!我不该贪!不该通敌!求陛下饶我一命!我愿把家产全捐出来,给军户补粮饷!”
“现在说这些,晚了!”台下一个老漕夫拄着拐杖,声音沙哑,“俺儿子在你走私的黑船上当纤夫,船沉了,连尸首都没找着!你拿什么赔?拿你的命赔!”
郑国泰、王惟俭,郭圣明等核心成员,在听到判决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老漕夫的话刚落,台下就响起一片“杀了他!”“凌迟处死!”的喊声,声浪滚滚,震得木台都微微发颤。朱由校攥着沈砚的手,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虽然他不太懂“凌迟处死”是什么意思,却知道那是对坏人最严厉的惩罚,他用力点了点头,像是在附和百姓的呼喊。
赵世卿见时机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拿起万历的旨意,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鲁志明、孙朝、刘承宗、郭圣明,王惟俭等人,通敌叛国,私吞税银,贩卖军户,罪大恶极,着即押赴刑场,凌迟处死!涉案人员郑国昌、郑国泰,革去官职,抄没家产,押解回京,交由三法司会审!其余一干众犯罚十年苦役,家产充公,所贪之银三日内归还,”
“好!”旨意刚读完,台下百姓就欢呼起来,有的军户甚至扔了锄头,振臂高呼“陛下圣明!”“大明万岁!”。那个失去儿子的老军户,跪在地上对着京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眼泪流得更凶,却带着解脱的笑:“儿啊!爹给你报仇了!陛下为咱们做主了!”
赵世卿等欢呼声稍歇,又继续宣读:“另,免南皮、临清、德州境内所有军户十年徭役,归还其私田;命户部即刻拨付粮饷三千七百石,发放至各军户家中;凡被贩卖、抓差的军户,活着的由官府赎回,死去的给予家属二十两抚恤金!”
这一次,欢呼声比刚才更响——穿破洞棉袄的农妇拉着孩子,对着木台连连作揖;扛锄头的军户互相拥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漕民们围着戚昌国,七嘴八舌地说:“这下好了!俺们再也不用怕被抓去做苦役了!”“有了粮饷,冬天就能给娃添件新棉袄了!”
张清芷站在廊下,看着眼前的场景,手里紧紧攥着老胡的铜铃,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老胡受伤后至今未醒,那些受苦的军户、漕民,终于等到了公正。沈砚走到她身边,递过一块帕子,轻声说:“老胡要是看见这一幕,也会高兴的。”
张清芷点点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看向木台上的邓全——邓全正指挥番子把人证物证收拾好,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底却藏着一丝欣慰。她走上前,拱手道:“多谢邓千户带来铁证,替老胡和那些受苦的百姓报了仇。”
邓全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些:“本职只是奉命行事。倒是张姑娘,德州盐仓一行,胆识过人——老胡的事,我已报给厂公,升他‘忠义校尉’,他的家人也能领份俸禄,也算全了他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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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芷闻言,眼眶又红了,深深鞠了一躬:“多谢邓千户。”
公审结束后,百姓们没有立刻散去,而是围着木台,想再看看那些犯人被押走的样子。当鲁志明、孙朝等人被铁链拖着往刑场去时,百姓们扔着烂菜叶、土块,骂声不绝。一个卖糖画的老汉,甚至把刚做好的糖画扔在孙朝身上,骂道:“让你害军户!吃俺的糖画噎死你!”
朱由校和朱徵妲被李嬷嬷、张嬷嬷抱着,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切。朱徵妲突然指着台下一个穿青布短褂的小男孩,对张嬷嬷说:“嬷嬷,你看,是德州码头的那个小哥哥!”
张嬷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果然是那天在运河码头和朱徵妲玩的男孩——他正拉着父亲的手,踮着脚往木台上看,手里还拿着那根芦苇杆。朱徵妲挣着要下来,张嬷嬷把她放在地上,她跑过去,从怀里掏出个白面馒头,递到男孩手里:“小哥哥,给你吃。”
男孩愣了愣,接过馒头,又从兜里掏出个用芦苇编的小蚂蚱,递给朱徵妲:“这个给你,比上次那个编得好。”
两个孩子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一个啃着馒头,一个玩着蚂蚱,笑得格外开心。朱由校见了,也跑过去,从李嬷嬷手里拿了块糖,递给男孩:“糖……甜。”男孩接过糖,剥开纸,塞到嘴里,对朱由校笑了笑:“谢谢小公子。”
沈砚站在廊下,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欢呼的百姓——军户们穿着打补丁的短褂,却挺直了腰杆;漕民们扛着扁担,脸上带着踏实的笑;商贩们重新摆起摊子,吆喝声又响了起来。他转头对赵世卿说:“赵大人,您看,这就是民心。只要朝廷为百姓做主,百姓就永远向着大明。”
赵世卿点点头,感慨道:“是啊,以前总以为漕运、盐政只是差事,如今才明白,这些差事背后,都是一个个百姓的日子。沈先生,这次多亏了你和张姑娘,还有两位殿下,若不是你们深入险境,收集证据,临清、德州的百姓,还不知要受苦多久。”
邓全收拾好东西,走过来道:“赵大人、沈先生,本职要即刻押解人犯、物证回京复命。厂公吩咐,若有需要东厂协助之处,可随时传信。”他顿了顿,看向朱由校和朱徵妲,眼神柔和了些,“两位殿下聪慧仁善,将来定是百姓的福气。”
沈砚拱手道:“有劳邓千户。回京路上,还望千户多费心,别让这些蛀虫再耍花样。”
“本职省得。”邓全说完,便带着番子、锦衣卫押着人犯,往校场入口走去。百姓们见他们要走,纷纷让开道路,却还在喊着“谢谢邓公公!”“替俺们向陛下问好!”,邓全虽没回头,却微微点了点头。
日头渐渐升高,深秋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校场上,暖融融的。百姓们终于散去,有的军户急着回家报信,有的漕民赶着去码头干活,有的商贩则吆喝着招揽生意,校场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留下地上的几片碎草屑,和空气中淡淡的烟火气。
”“沈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朱由校拉着沈砚的手,仰着头问。沈砚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笑道:“等赵大人把粮饷发给军户们,咱们就回去,回去以后,殿下要把这一路的见闻记下来,好不好?记着军户爷爷们的辛苦,记着漕民叔叔们的笑容,记着百姓们想要的,只是安稳日子。”
朱由校点点头,小脑袋里想起临清的木牌、东光的风车、吴桥的柳筐,还有德州校场上百姓的欢呼,他用力说:“我记着了”。
朱徵妲也跑过来,拉着沈砚的另一只手,认真地说:“沈叔叔,你和哥哥可以先回京城,妲妲还要给军户爷爷们送馒头,给漕民叔叔们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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