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高云德占小女生便宜,张广又何尝不是在搞婚外情?一旦事发,这两人依然会处于不败之地,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支付筹码,而且名声和工作是完全分开的,名声再坏,也不会没有工程做,从根儿上说不会有丝毫损失。
片刻后,江进又问:“据我们了解,高云德和任雅馨再婚之后,很少讲工作上的事告诉任雅馨。任雅馨只知道他做工程,具体的一概不知。那么任雅珍又如何向你透露消息?”
“其实任雅馨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不过是她自认为‘不了解’。”张广解释道,“高云德是不会告诉她那些猫腻,但去哪个工地,到哪里出差,他肯定要讲。任雅珍和任雅馨经常打电话,说着说着就聊起来。”
“任雅珍是高云德介绍给你的,她们姐妹打电话聊这些,高云德就不怕你知道?”
“我们有我们的办法,任雅珍时不时就会给任雅馨发信息,只要聊上三四条,任雅珍就能判断出来高云德在不在家,然后再打电话聊天。任雅珍转头告诉我高云德的动向,我就能判断出来他接了哪个工程,都见了什么人……”
“那这些信息和案发当日又有什么关系?任雅珍是否早就知道你们有杀人意图?”
张广说:“其实那天是高云德约我们三个去的青云村工地,时间还是晚上。我们三个之前就合计过,猜到高云德这次一定又是变着方地揩油占便宜,私下早说好了绝对不能让步。特别是老黄这个人,哦,也就是黄启胜。他最难的时候高云德帮过他,他一直记着这茬儿,每次都因为那件事就自愿吃亏给高云德。我们四个经常一起合作,高云德的资源人脉最多,所以老黄立场一歪,就搞得我和陈德不得不答应。”
江进问:“既然是去谈判的,怎么发展成杀人了?”
“就是一时冲动……大家喝多了都有点上头,加上高云德开出的条件蹬鼻子上脸,我说再去拿点酒就离开了桌子,一回头就拿了个白酒瓶子敲在他后脑上了……”
这话刚落,张广就立刻紧绷地抬高声音:“我发誓,真的,我真没想过要杀他!我就是想打晕他,让他闭嘴,忘记这茬儿!”
“你是说你用的白酒瓶子,那瓶子碎了吗?”
“碎了,对,确实碎了……”
江进表情依然不变:“然后呢?”
“然后……然后,高云德倒在桌上,又从桌上滑到地上,彻底不动了。我整个人都慌了,脑子一片空白,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做什么。陈德胆子大,他去探了探高云德呼吸和脉搏,说……人没气儿了,我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张广继续说,他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完了”,几分钟后就开始想象自己坐牢的境地。其实他们当时也想过要报警,张广缓过来以后,还出门给任雅珍打了一通电话。
任雅珍一听高云德死了,也没了主意,片刻后还跟他确认:“你真把人杀了?”
那通电话时间不长,张广蹲在外面抽了支烟,没多久任雅珍又把电话打了过来,问要是报警了,警方调查之后他会不会将和她的事儿说出来?
张广说:“那肯定是要交代的,瞒也瞒不住。”
任雅珍沉默了好一会儿。
张广问:“你希望我隐瞒?”
任雅珍也知道瞒不住,只说:“要是惊动警察,我姐该跟我断绝关系了。”
随后她又建议:“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不去自首呢?对了,你杀人的时候,没被人看见吧?”
张广这才说,他和陈德、黄启胜在一块儿。
正说到这里,黄启胜出来了,将张广叫进屋。
张广回到屋里,还以为是讨论报警的事儿,没想到黄启胜上来便问,刚才是在跟谁打电话,是不是在聊刚才的事儿?
张广说是和一个相好的。
陈德跟着问,不会说出去吧?
张广只摇头。
黄启胜和陈德让张广坐下,旁边地上还躺着高云德,三人就坐在酒桌边聊起来。
张广起先还是蒙的,后面才听出来他俩的意思,打算暗中处理掉尸体,甚至连地点和手法都想清楚了。
当然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帮张广遮掩,反过来,张广也要答应他们,高云德那份利益三个人要压下来,但张广只能拿小头。
一边是牢狱之灾,而另一边则是多吃一份蛋糕。
江进问:“人是你杀的,你就不担心这单分完了,将来他们俩继续拿着这件事要挟你?”
张广说:“人是我杀的,但处理尸体是一起做的,他们心里都清楚,后来谁都没再提过。”
江进点了下头,心里却冒出一个疑点:如果真如张广所说,那么十五年后的今天,连动手杀人的张广都选择投案自首,为什么黄启胜和陈德会那样自乱阵脚,第一时间跑向高铁站?这种逃逸行为不但愚蠢而且暴露了他们心虚的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杀人的是他俩。
想到这里,江进继续问:“然后你们就将尸体扔到水渠里?”
“还续了水。”张广说,“黄启胜是在河边长大的,他说水能掩盖气味儿,而且当时快到冬天了,盖上水渠盖,只要工程不重做,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江进的思路转得很快。
高云德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骨头了,只在头盖骨上发现敲击痕迹,导致颅骨碎裂。
有一种可能是,高云德被扔到水渠里时还未咽气,后因窒息而亡,这从骸骨表面是极难判定的。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和那个所谓的凶器“白酒瓶子”有关。
到底是什么样的酒瓶子,能将头骨砸成那样?
江进处理过不少酒后滋事的案子,也见过类似的案发现场,因此本能生疑:“是哪个牌子的酒瓶?”
张广报上一个品牌。
这个牌子的酒都是玻璃瓶,硬度是5-6,而非钢瓶或瓷瓶。
江进又问:“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砸完人之后,你就去屋外透气了?中间有多长时间?”
张广回答:“我也记不清多久了,可能有个十分钟吧。”
“那么你再回去的时候,高云德躺的位置变了吗?”
“变了,他们将他往旁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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