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骇然转过头来,在昏黄的光色中对上祝瑜投来的视线。
祝瑜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那天也是下雨。”
“就像今天这样,连呼吸也是湿漉漉黏糊糊的……”
“我想既然乔翊安他可以,我为什么不能试试。”
“这样想着,也便这样做了。”
“对,是我,我主动的。”
“我抓住那个人的衣襟,把自己送了上去。”
“挺奇怪的,我的唇贴着他的唇,像饮茶喝水,没什么感觉。一点也没有。”
“我还是没能明白,乔翊安为什么喜欢。”
她一字一字慢悠悠的说着,神思随之飘远,飘回当日那个雨天。
**
因为李肃,乔翊安与她大吵过一架。
他生来身份尊贵,居于人上,他的妻子被一名奴才觊觎,于他自是莫大的耻辱。
可祝瑜觉得莫名其妙,这样的指摘简直荒唐可笑。
对方不过是受命护卫她的人,不知何时拾了她的东西放在了身边,能说明什么?又算什么大事?
她掌管整个内宅,还负责打点外头的生意,不知见过多少管事男丁,或是施威或是笼络,温言厚赏,哪个不曾受过她的恩惠?
她不知道乔翊安到底在介意什么,又为何单单如此在一个暗卫。
李肃从那以后就从乔家消失了,乔翊安说将人处死了,要她歇了想去营救的念头。
祝瑜其实是有些歉疚的,对方舍命护卫过自己母女,到头来却为了这么个莫名的罪过受尽苦楚。
她自有手段知道对方的下落,只是碍于乔翊安太在意这件事,不得不冷然待之。
她没有去追查对方落脚处,没有核实对方到底受过什么样的大刑,更没叫人去送衣食银两。只当身边从没出现过这个人,只当自己对其死活丝毫不在意。能在乔翊安手底下留下一条命,已算是格外幸运。没人比她更了解那个人的手段和狠绝,对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亲卫,他到底还是留了情。
甚至,她担心这不是乔翊安设下的陷阱,只要她有丁点动作,他就会彻底将这个污名扣在她头顶。
得知对方的消息,是事发一年多以后。
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
她同几个交好的世家夫人一块儿往别庄去赏春。
李肃身着僧袍落座于众沙弥之中。
她察觉到有一束视线,凝在自己背上,回过头去,便认出了那张清癯的脸。
也不过是匆匆一瞥,连句只言片语都无。
祝瑜虽觉亏欠,却也学了十成上位者的做派。更不至于为了这样一个下人,弄坏了自己辛苦经营数年的名声。
她不动声色,只当从不识得,从未见过。
她心中坦荡。
对这个人,她从来未有它想。
再见面,是几个月后的一次还愿。
琴姐儿自小身子骨弱,她屋子里常年摆着佛龛。逢难遇险时,也少不得进庙拜拜。
他刻意躲着不见人,却也在悄然目送轿辇下山时,将身影落在了她眼底。
祝瑜是从那时,才恍然明白些,兴许乔翊安未曾误会。
对方似乎……
便到了数月前那个雨天。
李肃立在落雨的檐下,惊愕地望着突然朝他走来的人。
那么多次的擦肩而过,她连眼尾都不曾赏过一瞥。
他不懂为何,此番她骤然折返,将他暗中窥伺的狼狈尽数揭开。
将他深埋于心底的那份见不得光的爱慕,生剥于人前。
她手里的伞落在地上。
锦绣的鞋尖踏过朱红门槛,背手阖上了身后的腐朽厚重的门。
“李肃。”
她面无表情地直呼他的名字。
一步一步,冷然盯视着他走到他面前。
“乔翊安说,你倾慕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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