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早已降临,雨还在下,断断续续,雨滴打在树叶上沙沙响,偶尔沉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惊得山精小兽发出呜咽的悲鸣,月行之在忽大忽小的雨声中似梦似醒,他看见阿莲朝他走来,穿的正是他那身太阴宗的墨蓝制服,阿莲带着惯常的那种温柔笑意,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在他耳边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不必追查我的死因,我既没有冤仇要报,也没有心愿未了,死了便是死了,让我安静走吧。”
“不——不行……”月行之急忙伸手去抓,可是阿莲已经转过身去,如一团雾气般飘散了。
“阿月,”消散前最后一刻,他说,“忘掉我吧。”
“阿莲——”月行之用尽全力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想去追,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长在了树洞里,根本不能动弹,树洞里忽然长出千万条带刺的枝条,把他团团裹住,枝条渐渐收紧,勒破皮肉,血流了满身,就在他要窒息的刹那,突然一个声音将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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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杀爹进度20%[狗头]
第47章命中劫(三)
“师弟?”那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夹杂着疲惫与惊喜,“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见宗主吧。”
月行之睁开眼睛,见面前站着的,正是他父亲座下最亲近的弟子,景阳宗首徒——崇善。
清晨雨后初晴,花草鲜妍,空气也如水洗过一般干净,只有月行之衣衫凌乱,满身都是泥水和血迹,湿淋淋的长发贴在身上,他双目赤红,一脸麻木,好似一个游魂,一路上弟子们见了他,都是又惊又疑,不敢上前不敢说话却也挪不开眼睛。
而时任仙盟盟主、景阳宗宗主徐旷,正悠然在书房里练字。
大师兄崇善把月行之带进书房,便很乖觉地退出去关好了门。
书案后衣着精致、仪表堂堂的男人放下笔,抬起头,一双精明严厉的眼睛望过来,眉头随即紧紧拧在一处:“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月行之站在门口,任水迹顺着下巴滑落,既不行礼也不说话。
要是放在平时,月行之用这种形容这个态度来见父亲,徐旷早就发火了,但今天徐宗主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回来了不说先来见我,反倒一夜找不到人,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月行之费力地开口,嘶哑的声音听着瘆人:“阿莲死了,我亲手把他葬了。”
徐旷方正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死就死了,一个妖奴而已,不值得你如此。”
月行之瞪着他父亲,咬牙道:“是你杀的,是你杀了阿莲。”
徐旷强压怒气:“他擅闯禁地,触犯戒律,对他用刑,有何不妥?”
月行之凄然笑了一声,眼眶胀痛,心中的愤怒和悲伤翻腾成海:“就算他进了伏魔狱,也罪不至死吧。”
徐旷冷道:“我也没想打死他。”
动用大刑,又关起来不给救治,这不就是让他死吗?!
月行之闭了下眼睛,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他为什么要去伏魔狱?”
徐旷挑了下眉毛:“我怎么知道,审了,他不说。”
月行之:“日前,爹爹派人剿灭红日会,抓了许多俘虏关进伏魔狱,是不是?”
徐旷:“红日会余孽,穷凶极恶,自然要关进伏魔狱。”
“可我听说,”月行之盯着徐旷的眼睛,眼神凶狠,像只受伤的小兽,“红日会党羽自知无处可逃,大多都会选择自尽而不是被俘,哪里还有那么多俘虏可以关进伏魔狱?这里面可有无辜之人?”
“你在质问我吗?!”徐旷终于用完了所有耐心,他从书桌后转了出来,走到月行之面前,声音中充满压迫感,“眼看簪缨会将近,你不在太阴宗练功备战,私自返回,还敢在我面前,没规没矩,态度蛮横,……就为了一个妖奴?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只想问爹爹,”月行之迎着徐旷的怒气,大声吼道,“阿莲罪不至死,却被活活打死,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秘勾当?那伏魔狱中,到底有没有无辜妖族?”
“还轮不到你来管!”徐旷怒意勃发,一掌将月行之推出门外,浓重威压逼得他跪在地上,“我本以为送你去太阴宗拜师修行,能磨炼你的心性,却不想三年过去,你依然行事狂悖,目无尊长,月华仙尊都教了你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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