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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县城招标3（第1页）

招标会的前一天，林薇和赵文山带着宣讲稿、模型，再一次去了县城农贸市场——这次不是为了摸需求，而是想请商户们写一份联名支持信，招标时交给评委，让评委知道，红星队的方案，是真的得到了商户的认可。

刚到市场门口，卖青菜的大婶就迎了上来：“林同志、赵同志，你们来了！是不是明天就要开招标会了？俺们都盼着你们能中标呢！”林薇笑着点头，把准备好的联名支持信递过去：“大婶，俺们想请您和其他商户，在这封信上签个名，证明俺们的方案符合大家的需求，招标时交给评委，能让他们更了解俺们的用心。”

大婶接过支持信，看了看上面写的“红星基建队方案贴合商户需求，俺们自愿支持红星队承接农贸市场改造项目”，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俺签！这是实话，你们的方案比那些县城队的实在多了，俺们都支持你们！”

卖鱼的大叔、卖肉的摊主、卖干货的大叔，还有其他商户，听说要写联名信，都围了过来，纷纷签名按手印，没一会儿，支持信上就签满了名字，足足有23个商户。卖肉的摊主笑着说：“有这封信，评委就知道，不是俺们商户瞎吹，是你们的方案真的好，赵卫东就算有背景，也不能不顾俺们商户的想法！”

林薇接过联名信，心里暖乎乎的，连声道谢：“谢谢大伙！要是俺们中标了，一定按方案好好干，把市场改好，让大伙满意！”

离开农贸市场，林薇和赵文山又去了附近几个公社的施工队——之前一起参加过公社的基建会议，也算认识，林薇想请他们去招标会旁听，一来能壮声势，二来要是赵卫东在招标会上搞小动作，同行也能帮忙作证。

第一个找的是东风公社的基建队，队长姓郑，为人耿直，之前跟林薇交流过施工技术，听说林薇要去县城参加招标，还被赵卫东威胁，当即答应：“林同志，俺们跟你去！赵卫东这人，仗着他爹的关系，在县城里欺负人，俺们早就看不惯了！去旁听，既能给你壮声势，也能学学你们的方案，要是他敢搞小动作，俺们就帮你说话！”

接着又找了向阳公社、红旗公社的基建队，他们也都愿意去，郑队长还主动说：“俺们联系其他公社的施工队，明天至少凑够5个队，一起去县城，让赵卫东看看，公社施工队不是好欺负的，凭本事干活，才是正经事！”

林薇心里满是感动，之前总觉得红星队是“孤军奋战”，没想到关键时候，同行也愿意伸出援手。“太谢谢郑队长了！有你们帮忙，俺们更有底气了，明天招标会，咱一起去，让赵卫东知道，靠关系没用，靠实力才管用！”

回到队部时，已是傍晚，陆衍、张大爷、李二哥都在等着，见他们回来，赶紧迎上去：“商户那边怎么样？同行愿意帮忙吗？”林薇把联名支持信和郑队长的答复说了，大伙都高兴得不行，李二哥拍着大腿：“太好了！有商户联名支持，还有5个公社施工队旁听，赵卫东就算想耍花样，也不敢了！”

张大爷看着联名支持信，点头道：“商户的认可，比什么都管用，评委里有商户代表，看到这封信，肯定会重视咱的方案；同行旁听，能保证招标会的公正，赵卫东想拉拢评委、说瞎话，也得掂量掂量。”

晚上，队员们做了最后的准备——林薇把宣讲稿再练了一遍，重点强调商户的需求和联名支持；陆衍把模型擦得干干净净，还在上面贴了小标签，标注“倾斜顶防漏”“小抽屉储物”“篦子防堵”；赵文山把联名支持信、过往项目资料、方案宣讲稿整理在一起，放进一个崭新的文件袋，还在文件袋上贴了“红星基建队农贸市场改造招标资料”的标签；李二哥则联系明天一起去县城的队员，约定好早上六点在队部集合，一起骑车去县城，避免单独行动，被赵卫东的人找麻烦。

刘婶炖了鸡汤，给大伙补身子，笑着说：“明天是关键一天，大伙吃好、睡好，明天才有精神，把方案讲好，把红星队的本事拿出来，让县城的领导、评委都看看，公社施工队也能把县城的活干好！”

吃饭时，队员们也都围过来，年轻队员小陈说：“林姐，明天俺们也去招标会，虽然不能进去旁听，但俺们在外面等着，给你们加油！要是赵卫东的人敢在外面搞鬼，俺们就跟他们斗！”

林薇点头：“好！明天愿意去的队员，都一起去，在外面等着，注意安全，别跟人起冲突，有情况及时给里面报信。”

夜深了，队部里的灯还亮着，林薇坐在桌前，最后翻看了一遍资料，又摸了摸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这是陆衍之前送她的，现在成了她管工程、看时间的重要帮手。手表的指针指向十点，林薇深吸一口气，心里满是笃定：明天，不管赵卫东有多少手段，她都要带着红星队，赢下这场招标会，闯进县城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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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标会当天，天刚蒙蒙亮，红星队的队员们就都起来了，穿着整齐的蓝布队服，胸前“红星基建”的红字在晨光下格外醒目。李二哥带着5个队员，提前把模型、资料搬到自行车上，绑得牢牢的，避免路上晃动损坏；林薇则给大伙分发早餐——刘婶做的馒头和煮鸡蛋，让大伙路上吃，别饿着。

六点整，东风公社的郑队长带着其他4个公社的施工队，准时赶到队部，每个队都穿着自己的队服，手里拿着队旗，队伍整齐，气势十足。“林同志，准备好了吗？咱一起去县城，让赵卫东看看，公社施工队的气势！”郑队长笑着说，眼里满是干劲。

“准备好了！”林薇点头，带着红星队的队员，和5个公社施工队一起，骑着自行车往县城赶——长长的队伍，在乡间土路上延伸，队旗迎风飘扬，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引得路过的乡亲们都驻足观看，纷纷加油：“红星队，加油！一定能中标！”

到了县城农贸市场附近的招标会场（县城礼堂），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其他施工队的，有商户，还有看热闹的市民。赵卫东带着他的队伍，早早地就到了，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身后跟着十几个穿西装的人，手里拿着精致的彩色方案册，见林薇带着一群公社施工队过来，眼里满是鄙夷，故意走上前，大声说：“哟，这是搞什么？带着一群农民队来撑场面？以为人多就能中标？真是笑话！县城的招标会，不是公社的庙会，人多没用，靠的是实力和背景，你们这些农民队，就算来了，也只能当观众！”

他身后的寸头男人也跟着起哄：“就是！赶紧把你们的木头模型拿出来，让大伙笑笑，看看农民队的‘专业方案’，是不是跟过家家一样！”周围赵卫东的人，都跟着笑起来，语气里满是轻视。

郑队长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林薇身前，看着赵卫东：“赵老板，说话别太过分！公社施工队怎么了？俺们干的活，乡亲们都认可，比你们这些靠关系、吹牛皮的队实在多了！今天来旁听，是想看看招标会是不是公正，要是你们真有实力，就别怕别人看；要是没实力，靠威胁人、笑话人，就算中标了，也干不好活！”

东风公社的队员也跟着说：“就是！凭本事干活，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其他公社的施工队也纷纷附和，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不少商户和市民，也站在林薇这边，说“赵卫东太嚣张了”“公社施工队实在，支持红星队”。

赵卫东没想到林薇能请来这么多公社施工队，还得到了市民、商户的支持，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凶狠：“你们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们，今天这标，我志在必得，谁要是敢跟我抢，不管是公社施工队，还是县城施工队，都没好果子吃！我爹是建设局副局长，想让你们干不成，易如反掌！”

就在这时，李干事和几个建设局的同志走了过来，见这边吵吵嚷嚷，赶紧说：“都别吵了！招标会马上开始，想参加的施工队，赶紧进去签到；旁听的同志，在旁边的区域就坐，不许喧哗，保持秩序！赵老板，林同志，你们都是施工队代表，要注意形象，别在门口吵，影响不好。”

赵卫东瞪了林薇一眼，冷哼一声，带着他的队伍，趾高气扬地走进了礼堂；林薇则和郑队长等人，一起去签到，商户代表也跟了过来，偷偷对林薇说：“林同志，别理他，等会儿招标会，俺们帮你说话，你们的方案好，肯定能中标！”

走进礼堂，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前排是评委席，坐着王县长、建设局局长、市场监管局局长，还有3个商户代表；中间是施工队代表席；后排是旁听席，放着“旁听区域”的牌子。林薇、陆衍、赵文山坐在施工队代表席，把模型放在桌子上，资料摆在旁边；郑队长等5个公社施工队的人，坐在旁听席，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给林薇助威。

赵卫东坐在林薇旁边的位置，故意把他的彩色方案册摊开，放在桌子上，还瞥了林薇的木头模型一眼，嗤笑一声：“看看你们的模型，再看看我的方案册，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劝你们还是提前退场，省得等会儿输了，丢人现眼。”

林薇没理他，专注地翻看自己的资料，陆衍则握住她的手，小声说：“别理他，等会儿宣讲的时候，用实力说话，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好方案。”林薇点头，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评委席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方案讲好，赢下招标会，为红星队，为所有公社施工队，争一口气！

八点整，招标会正式开始，建设局局长走上台，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各位领导、评委、施工队代表、旁听的同志，大家上午好！今天，我们召开县城农贸市场改造项目招标会，这个项目是今年县城的重点民生项目，目的是改善农贸市场的环境，让商户好经营、顾客好消费，所以，招标的核心原则是‘公正、公开、公平’，谁的方案贴合民生需求、谁的施工质量有保障、谁的成本控制合理，就给谁干，绝不搞‘内定’，绝不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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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林薇、郑队长等人都用力鼓掌，赵卫东的脸色却有点难看，偷偷瞪了建设局局长一眼，又恢复了嚣张的神情。

建设局局长接着说：“今天的招标流程，分三步：第一步，各施工队代表宣讲方案，时间15分钟；第二步，评委提问，施工队解答；第三步，评委打分，当场公布结果。参加今天招标的施工队，共有两家——卫东建筑队和红星基建队，现在，我们按报名顺序，先请卫东建筑队的赵卫东同志宣讲方案！”

赵卫东整理了一下白色的确良衬衫，拿着彩色方案册，走上台，接过话筒，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故意挺了挺胸，语气里满是炫耀：“各位领导、评委，大家好！我是卫东建筑队的赵卫东，我们队成立三年，承接过县城多条小路、3个商铺的改造，有丰富的县城施工经验，是县城最专业的施工队之一。”

他打开彩色方案册，用手指着上面的图片：“我们的农贸市场改造方案，采用的都是高端材料——防雨棚用钢结构，搭配进口水泥，抗风系数达到8级，比普通防雨棚结实3倍；摊位台面用大理石，美观又耐用；排水沟用不锈钢篦子，清理方便，还显档次。”

他顿了顿，又说：“工期方面，我们保证25天完工，比招标要求的30天提前5天；质量方面，我爹是建设局副局长，会亲自监督施工，保证每一道工序都达标，绝不会出现漏雨、积水、台面不平整的问题。而且我们的方案，预算控制在7800元，比招标预算少200元，既专业，又省钱！”

台下，赵卫东的人赶紧鼓掌，林薇却皱起了眉——赵卫东的方案，只字没提旧市场的四大痛点：没说通道宽度，没说公平秤，没说摊位防滑，没说商户的实际需求，满是“进口水泥”“钢结构”“大理石”的炫耀，还有“他爹监督”的底气，根本不贴合民生。

旁听席上，郑队长小声跟身边的队员说：“这方案，看着专业，其实空洞得很，没考虑商户的需求，就算用了进口水泥，通道窄、没公平秤，商户照样不满意，这活干了也白干！”旁边的商户代表也点头：“就是！大理石台面看着好看，下雨滑得很，俺们卖菜，一不小心就会摔了菜筐；不锈钢篦子贵是贵，但是农贸市场的鱼鳞、烂菜叶多，容易堵，清理起来比普通篦子还麻烦，根本不实用！”

赵卫东在台上，没注意到台下的议论，还在继续炫耀：“我们的钢结构防雨棚，从国外引进的技术，县城只有我们队能做；进口水泥，是从广州那边运过来的，质量比国产水泥好太多，用了我们的方案，农贸市场会成为县城的‘标杆项目’，让领导、商户、顾客都满意！”

15分钟很快就到了，赵卫东合上方案册，得意地说：“我的宣讲完了，各位领导、评委，要是有问题，尽管问，我保证给大家满意的解答！”

建设局局长走上台，说：“感谢赵卫东同志的宣讲，现在进入评委提问环节，各位评委有问题，可以提问。”

首先提问的是商户代表，卖青菜的大婶接过话筒，语气里满是疑惑：“赵老板，你说摊位用大理石，俺们农贸市场地上经常有水，大理石防滑吗？还有，通道宽度是多少？俺们挑菜的三轮车能进来吗？市场里会设公平秤吗？”

赵卫东没想到商户代表会问这些问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大理石防滑性没问题，只要定期擦，就不会滑；通道宽度1.5米，三轮车进不来，可以改成手推车，更方便；公平秤嘛，市场管理处会管，不用我们施工队考虑，我们只负责建设，不负责这些小事。”

“1.5米宽的通道，手推车也不好进出啊！”卖鱼的大叔赶紧说，“俺们挑鱼筐，1.5米的通道，两个人对面走，都得侧身，太不方便了！而且公平秤是俺们商户、顾客最需要的，怎么能是小事？”

赵卫东的脸色有点难看，语气不耐烦：“通道宽度是按县城项目的‘标准’定的，1.5米够了；公平秤是市场管理处的事，跟施工队没关系，你们别问这些无关的问题，重点看我们的材料和技术！”

这时，王县长接过话筒，语气严肃：“赵卫东同志，农贸市场改造，核心是‘便民’，商户、顾客的需求，就是最重要的‘重点’，不是‘无关的问题’。通道宽度、公平秤、台面防滑，这些都是关系到商户能不能顺利经营、顾客能不能放心消费的大事，你的方案里没考虑这些，说明你没真正去了解市场的需求，只是一味地追求材料高端、技术‘专业’，这不符合民生项目的要求！”

王县长的话，让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赵卫东的脸瞬间红了，站在台上，手足无措，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建设局局长赶紧打圆场：“感谢王县长的提问，也感谢赵卫东同志的解答，接下来，我们请红星基建队的林薇同志宣讲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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