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站在沈家老宅的门前,风从巷口吹进来,卷起他月白长衫的衣角。门是虚掩的,铜环上缠着褪色的红布条,像是谁仓促间系上去的。
他没推门,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牌,正面刻着“皇陵守令”四个字,背面有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这是谢云启死后,在他贴身衣袋里找到的。不是伪造,也不是信物,而是一把钥匙——能打开皇城地宫第三道门的唯一凭证。
简凝走到他身后,旗袍下摆沾了泥,鞋跟已经换了新的。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腕。
他知道她在问:真要进去?
他点头,抬手推开了门。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院子里空无一人。石板缝里长出青苔,墙角那棵老槐树倒了半边,像是被雷劈过。堂屋的门槛上放着一双旧布鞋,鞋尖朝外,像是有人刚脱下就走了。
这不是沈家该有的样子。
萧砚跨过门槛,脚步很轻。堂屋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供着一块灵位,写着“先夫沈氏讳远山之位”。香炉里积了灰,但香脚是新的,说明最近有人来上过香。
简凝绕到灵位后,伸手摸了摸供桌底板。她的手指顿了一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纸。
是张地图。
纸上画的是京城地下河道的走向,红线标注了几处交汇点,其中一处被圈了出来,旁边写着两个小字:“龙眼”。
她抬头看他:“这是他们说的龙脉?”
萧砚接过地图,指尖划过那个圈。他记得这位置——在皇城东南角,靠近废弃的铸币局。二十年前,那里曾塌陷过一次,死了十几个工人。官方说是地基不稳,可民间传了很久,说下面压着前朝皇帝的棺椁,动不得。
他把地图收进怀里,转身走向后院。
后院的井盖被人撬开了,铁链垂下去,晃在半空。井口边缘有新鲜的刮痕,像是绳子反复摩擦留下的。他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井壁,摸到一块松动的砖。
抠出来,里面藏着一把紫铜钥匙,上面刻着“内务府监造”字样。
简凝接过钥匙,翻看了一会儿:“这东西不该流落在外。除非……有人从宫里带出来的。”
话音刚落,井底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踩到了什么碎物。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井很深,黑不见底。刚才的声音很轻,但确实存在。不是老鼠,也不是风——井口被封死了大半,风进不来。
萧砚站起身,从腰间解下随身带的短刀,递给她:“等我回来。”
她没接刀,反而抓住他的手腕:“别下去。太险。”
“必须去。”他说,“谢云启临死前说的‘真正的皇族遗脉’,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个人如果还活着,一定藏在没人敢找的地方。”
她咬了下唇,松开手。
他抓着铁链,一点点滑进井里。
井壁潮湿,手心很快渗出汗。越往下,空气越闷,呼吸都变得沉重。大约下了十五米,脚终于触到底。地面是石板铺的,中间裂开一道缝,露出向下的台阶。
他掏出火折子,擦亮。
微弱的光映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嵌着青铜灯座,里面还有未燃尽的油膏。他往前走,脚步声被四壁吸走,几乎听不见回音。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雕着盘龙纹,龙眼位置嵌着两颗黑石。他拿出紫铜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门开了。
里面是个小室,不到十步见方。正中摆着一张梨花木案,案上放着一本册子,封面写着《宗室谱牒》。旁边还有一只锦盒,盒盖半开,露出一角明黄色的布料。
他走过去,翻开册子。
第一页就写着他的名字。
“萧砚,原名朱翊宸,生于庚子年腊月初七,为先帝第七子。出生当日,因宫变被调包送出宫外,由萧氏夫妇收养。母妃李氏,于次年病逝。”
他手指停在那行字上。
不是假的。
每一笔都和他小时候见过的御笔档案一样。
他合上册子,打开锦盒。
里面是一件紫衫,样式是前朝皇子礼服,领口绣着五爪金龙。衣服很新,像是刚做好不久。他拿起时,发现内衬缝着一张小纸条。
展开,只有四个字:**衣在人在**。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火光摇晃。
一个老人站在门口,穿着旧式官服,头戴乌纱,手里拄着一根乌木杖。他的脸很瘦,眼窝深陷,但眼神清亮。
“你来了。”老人说,“我等了五年。”
萧砚没动:“你是谁?”
“我是先帝的伴读,也是最后一位宗人府主事。”老人走进来,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紫衫上,“这件衣服,是你母妃亲手缝的。她说,若你活着回来,一定要穿上它,走进皇城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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