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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再临涂山杀意凌霄（第1页）

离开了自家那方被阵法笼罩、隔绝外界的宁静港湾，前往涂山的路途，气氛变得极其……微妙，甚至可以说是诡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小玄严格恪守着自己无奈之下许下的承诺，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弯柔和的阴影，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顺从与无奈。他无法视物，但其他的感官，尤其是那三条紧密联结的血脉通道，却变得异常敏锐。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双微凉而柔软、指骨纤细的手，正从后方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地覆盖在他的眼睛上，隔绝了所有光线。那指尖带着小白身上特有的、清冽如雪中寒梅的幽香，如同烙印，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不仅如此，一条莹白如玉、触感冰凉细腻却蕴含力量的蛇尾，正以一种既不容他挣脱、又巧妙控制在不会让他感到不适的力道，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腰间，那紧密的贴合感带着绝对的占有意味。尾尖甚至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带着某种警告和标记的意味，轻轻拍打着他的腿侧，仿佛在无声地宣示主权。

小白整个人伏在他宽阔坚实的背上，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带着规律的节奏拂过他敏感的后颈和耳廓，带来一丝微痒的悸动。她并未多言，但那份存在感，以及通过连接传递过来的、如同月下深海般表面平静却内里暗流涌动的警惕与一丝不悦，却强烈得无法忽视。

而他的左边胳膊，则被小青如同最坚韧的万年藤蔓般，用尽全力紧紧抱住。她没有化出蛇尾，保持着人形，但那份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胳膊硬生生嵌进自己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身躯里。她赤瞳圆睁，像最忠诚也最警惕的护卫，时刻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前方那逐渐清晰的、属于涂山的轮廓，仿佛随时准备扑杀任何可能出现的、带有“狐媚”气息的生物。通过连接，小玄能清晰地“听”到她内心如同战鼓般擂响的、混杂着“严防死守”、“狐狸精退散”以及“弟弟要是敢偷看就死定了”的激烈心音。

“弟弟，往左偏三分！速度慢点！”小青忽然煞有介事地指挥起来，声音里带着刻意营造的严肃，“那边有朵云彩形状古怪，边缘还泛着粉光，定是涂山狐狸设下的、专门迷惑人心智的迷魂障眼法！想引诱你睁眼呢！”

小玄闭合的眼皮下，金色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以他那浩瀚如星海的神识，即便双目紧闭，方圆数万里的风吹草动、灵气流转也皆如掌上观纹，那分明就是一朵被夕阳染上些许金红、再普通不过的积雨云，与涂山法术没有半块灵石的关联。但他不敢有丝毫反驳，甚至连一丝质疑的念头都不敢通过连接传递过去，只能乖乖地、精准地依言微微调整了飞遁的方向和速度，同时语气带着十二分的顺从，无奈地应道：“是，二姐。多谢二姐提醒，是我疏忽了。”

背上的小白似乎感知到了他内心那一闪而过的无奈与对小青“草木皆兵”的纵容，连接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鼻息，那气息喷在他敏感的耳后，让他耳根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热。她覆盖在他眼上的、微凉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指尖不经意地刮过他高挺的眉骨，带来一阵微妙而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同时一股“妹妹倒是尽职尽责”的、带着淡淡调侃意味的意念，清晰地传递过来。“妹妹倒是细心。”小白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里面含着的、只有他们三人才懂的戏谑，小玄听得明明白白。

“那当然！”小青立刻扬起下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抱着小玄胳膊的手又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几乎大半个身子都亲密地挂在了他身上，通过连接传递过来一股“必须看好，责任重大”的昂扬情绪，“我得替姐姐，也替我自己，牢牢看好弟弟！绝不能让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惯会使手段的狐媚子，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说着，她仿佛是为了加强语气，还故意用力掐了一下小玄手臂内侧最柔软的嫩肉。

“嘶——二姐，轻点。”小玄吃痛，忍不住低声求饶，同时通过连接传递过去一股带着委屈的“我真的闭着眼呢，什么也看不见，二姐你冤枉我了”的意念，“我闭着眼呢，神识也收着呢，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更高深的神通偷看？”小青不依不饶，赤瞳锐利地斜睨着他紧闭的、线条优美的双眼，仿佛要穿透那薄薄的眼皮，直接看清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我可是听坊间传闻，有些上古大能修炼的神目之术，闭着眼比睁着眼看得还清楚、还透彻呢！连人家衣服底下……”

“二姐！”小玄连忙打断她越来越离谱的猜测，真是哭笑不得，连接里也适时地传递过去一股混合着“无奈”、“冤枉”以及“二姐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的复杂情绪，“我对自身大道起誓，绝对没有动用任何神识、秘法窥探涂山方向分毫，若有违逆，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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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住口！”

小白和小青几乎在同一瞬间，异口同声地厉声打断了他！

小白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微微用力向下按了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语气也染上了几分清冷的不悦：“谁准你又胡乱起这些毒誓了？”连接中传递来的是带着薄责的关切。

小青则更加直接，迅速松开抱着他胳膊的一只手，转而精准地捂住了他的嘴，凶巴巴地瞪着他：“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晦气！我和姐姐还没跟你好好清算你擅自答应来这狐狸窝的旧账呢！”连接里传来的是一股气急败坏、又带着点莫名心慌的波动。

小玄：“……”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那凡间话本里被妻子捉奸在床、百口莫辩的可怜丈夫，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惹嫌疑。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的、表示彻底投降和顺从的“唔唔”声。

小青这才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但立刻又开始了新的“折磨”——她伸出纤纤玉指，开始一下下地戳他手感极佳的脸颊，一边戳一边不满地抱怨：“你说你，安安稳稳在家陪着我和姐姐，喝茶赏花，研究新点心不好吗？非要来这乌烟瘴气的狐狸窝！回头沾上一身的狐骚味儿，回去还得我和姐姐费心，用最上等的清心灵泉给你里里外外洗上三遍才行！”

小玄感受着脸颊上那一下下带着嗔怪却并不用力的戳弄，心中一片温软又满是无奈，只能任由她“施暴”，同时低声下气、语气纵容地哄道：“是是是，二姐说得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欠妥当了。等此事彻底了结，回去之后，我给姐姐和二姐当牛做马，任打任罚，好好赔罪。”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点良心！”小青哼了一声，总算停下了戳他脸的动作，但转而开始饶有兴致地把玩他披散在肩头的墨色长发，将一缕光滑如缎的发丝绕在自己白皙的指尖，连接里传递过来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带着点“这还差不多”的满意，但立刻又追加条件：“不过光嘴上赔罪可不行，得有实实在在的补偿！我要你接下来一个月……不，三个月！每天都要给我和姐姐做不重样的、新奇又好吃的点心！还要陪我们去逛遍三界所有新开的、有意思的仙坊集市！不准喊累！”

“好，都依二姐。别说三个月，三年都行。”小玄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纵容与宠溺，同时通过连接传递过去“只要你们开心，怎样都好”的意念。

背上的小白似乎对他这般毫无原则的顺从和哄劝颇为受用，缠绕在他腰间的、那冰冷而有力的蛇尾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力道，那光滑的鳞片尾尖如同带着安抚意味般，轻轻地、暧昧地蹭了蹭他精瘦的侧腰。她微微低下头，柔软的唇瓣几乎要贴在他敏感的耳廓上，用只有他们两人能清晰听到的、带着丝丝缕缕温热气息的嗓音低语，那声音清冷中透着一丝危险的魅惑：“弟弟，记住你此刻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姐姐我都记在心里了。若待会儿到了地方……你有丝毫的行差踏错，或是让我们感知到丁点儿不该有的心思……回去之后，可不止是点心和新衣裳就能轻易打发的事了。”那话语如同羽毛搔刮在心尖，又带着冰棱的寒意，让小玄背后的寒毛都微微立起，他连忙通过连接和言语双重保证：“不敢，姐姐，我真的不敢。一切但凭姐姐和二姐做主。”

就在这般“一个闭眼充当坐骑兼指路明灯，一个捂眼兼缠绕禁锢附带情绪监控，一个抱臂加紧贴监视并负责‘清除’潜在威胁”的诡异而又透着某种扭曲亲密的组合下，三人终于抵达了涂山的地界。

甫一进入涂山范围，即使双目紧闭，神识也刻意收敛，小玄仍能通过皮肤对灵气的感知，以及那无所不在的血脉连接反馈来的、两位姐姐瞬间绷紧的情绪，清晰地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与自家截然不同的、凝重、压抑，甚至带着一丝绝望与腐朽的气息。原本应该灵气盎然、如梦似幻的青丘故地，此刻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带着腥气的阴霾所笼罩，连吹拂过来的风都带着凄惶与不安的味道，仿佛在哀泣。

狐主带着几位心腹长老，早已感知到那毫不掩饰、如同黑夜明灯般强大的气息降临，急匆匆地、带着惶恐与期盼迎了上来。然而，当他们亲眼看到那位被寄予厚望的天尊，是以这样一种……前所未见、令人瞠目结舌的姿态出现时，所有狐族脸上的表情都瞬间凝固，变得极其复杂——既有看到唯一救星的殷切期盼，又有面对眼前这超出理解范围的诡异场景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惊愕、茫然与无措。

“天、天尊……您……您这是……”狐主看着紧闭双眼、被那位清冷如月的白蛇仙子紧紧缠绕覆盖、又被那位娇艳如火的红瞳青蛇死死抱住胳膊、仿佛连行动都无法自主的小玄，一时间舌头打结，不知该如何行礼问候，连接中能模糊感觉到狐主那边传来的混乱与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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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无法睁眼，只能凭着感应，微微朝向狐主的方向颔首，语气尽力维持着平日的平静，但仔细听，仍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无妨，狐主，不必多礼。情况本尊已大致知晓。那玄龟老祖，现在何处？”他虽然闭着眼，刻意收敛了神识，但对那如同污秽之源般明显、暴虐、污浊的气息，依旧如同黑暗中燃烧的火炬，瞬间便锁定了其位置——就在涂山核心区域的祭坛广场。

“就在……就在前方的祭坛广场，正在逼迫小女月漪和月渟，扬言要……”狐主话音未落，带着哭腔。

“哟嗬！我说怎么今天涂山这破地方灵气躁动得厉害，原来是老狐狸你搬救兵来了？”一个粗犷、嚣张，如同砂石相互摩擦般刺耳难听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臊血气与腐朽气息，由远及近，迅速逼近。

下一刻，一道暗黄色的、如同裹着泥浆污水的浊流，散发着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腥臭，如同陨石天降般，伴随着轰鸣声，狠狠砸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激起漫天尘土，碎石飞溅。浊流散去，显露出其中那道矮壮丑陋的身影——正是那玄龟老祖！

他化形成一个身材臃肿矮壮、面容扭曲猥琐的老者形象，皮肤如同千年老树的树皮，布满疙瘩和褶皱，一双狭小的三角眼闪烁着淫邪、贪婪与暴虐的光芒。他先是带着极度的轻蔑，扫了一眼被两位绝色女子“挟持”着、紧闭双眼、看起来似乎毫无威胁的小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满是嘲讽：“哼！涂山老狐狸，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请来的救兵就是这么一个连路都看不清、需要女人扶着才能出门的小白脸？还一次带俩？真是笑掉老祖的大牙了！你是打算让她们用美人计来求老祖我手下留情吗？哈哈哈哈！”

他的目光，随即如同黏腻的污秽之物，落在了小玄身旁的小白和小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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